“我眯會兒,到了你喊我。”
“好。”
周祁川從車裡拿了毯子,小心蓋在林阮身上,才去喊車外的兩人。
兩個警衛員正在聊天,聽見周祁川喊,連忙走過來。
“首長,你們這麼快啊?”
開車的警衛員長了一副笑臉,聽見周祁川喊,笑嗬嗬地走過來。
周祁川瞧見他臉上的笑,莫名覺得這個‘快’很刺耳,涼涼掃了他一眼。
“你閉嘴吧。”旁邊的戰友連忙拍了下他,看向周祁川:“首長,我們在外邊挺好的,一點都不冷,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們。”
“上車!”
周祁川沉聲命令,接著沉默了幾秒,又解釋:“我們剛才是在包紮傷口。”
兩人剛拉開車門坐上來。
聞言,兩人相視了一眼,都含蓄地笑笑。
“沒事,我們懂,不會亂說的。”
周祁川有種巴掌打不上去的無力感,默默把嘴閉上,越解釋越亂。
車子開到向陽村。
遠遠的,就能看到穿得圓圓滾滾的林清禾,在院子外邊等著幾人。
“姐姐!”
林清禾眼尖,一看到林阮就快速跑過去,不過有了上午的教訓。
她隻是停在林阮身前,沒有對林阮拉拉扯扯,隻是笑眯眯地打著招呼。
“四姐姐,娘和三哥在做飯,快進去吧。”
“好。”林阮點頭,跟著林清禾進了林家院子。
短短一年的時間,林家也是大變樣。
四麵的土牆經曆了翻新,正對著門的堂屋,變成了新蓋的青磚瓦房。
廚房四周砌了牆,從門口望進去,裡邊的鍋具也是新的。
“小阮、祁川來了。”
方舒正炒著菜,瞧見林阮她們的身影,拎著鏟子就出來了。
“飯菜馬上好了。”
“外邊冷,你們先去堂屋坐著,屋裡燒著火,暖乎乎的。”
周祁川禮貌地喊了人,帶著林阮進了堂屋。
林成安看見幾人進來,倒了幾杯水。
“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多謝。”周祁川拿了一杯,先往林阮手裡遞,被林成安搶了先。
“你喝這個。”
把水杯塞到林阮手中後,林成安局促地抿了抿唇,轉身就走了。
林阮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水杯,又看看旁邊周祁川。
好像……
她的水杯裡泡了什麼,看起來不太一樣。
“三哥?這個水……”
“是蜂蜜。喝了對身體好。”
林成安往她這邊看了眼,又去忙活著端菜去了。
這年代外邊可沒有賣蜂蜜的,向陽村臨山可能會野蜂蜜,但開采難度不低。
林阮端起杯子抿了口,微甜,口感正合適。
林成安正好進來,瞧見她喝了水,問道:“好喝嗎?”
“好喝。”林阮笑著看向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聲音嬌軟悅耳:“三哥,謝謝你啊。這蜂蜜來之不易,你還給我放這麼多。”
林成安聽她說喜歡,唇角也揚起笑意,“山上多的是,順手找的。”
“三哥騙人。”林清禾撇了撇嘴,將自己三哥賣了個底朝天。
“你那天說去山上找蜂蜜,忙活了一下午,回來的時候腦袋上叮得都是疙瘩,都腫成豬頭了。”
被自己妹妹提起窘事,林成安很不好意思,牽強地解釋。
“也就叮了兩個疙瘩,禾禾誇張了。”
“哪有。”林清禾衝林阮笑笑,“四姐姐,不信你去問娘,三哥嫌羞,頂著那張豬頭臉在家裡藏了好幾天,後來是塗了藥疙瘩消下去,才敢出去上班。”
“林清禾!”
林成安惱了,跑過來抓林清禾,想好好教訓她。
林清禾也是個鬼精的,往林阮身後一躲,衝著林成安吐舌頭。
“誒,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兩人你追我趕,打打鬨鬨的。
林阮是獨生女,從小自己長大的。
瞧見兄妹兩個吵吵嚷嚷的,覺得家裡都熱鬨起來了。
而且林成安雖然嘴硬,但對她這個妹妹的關心,她是真切感受到了,很溫暖。
“你們兩個多大人了,還鬨騰呢,趕緊準備吃飯。”
方舒端著菜進來,嗬斥了一聲,兩人立馬老實了。
眾人移到飯桌跟前。
方舒想著林阮很久沒回來,安排的都是硬菜,四葷兩素,還有一個雞湯。
“小阮,你嘗嘗這個雞湯,我放了菌菇乾燉的,很鮮。”
方舒舀了碗雞湯,放在林阮麵前。
林阮這幾天見不得葷腥,瞧見碗裡的雞湯,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娘。我吃點菜就行了,喝不下這個。”
“孩子鬨你了?”
方舒是過來人,一下子就懂了。
林阮扯出一點笑容,點頭,“嗯。”
方舒站起來:“我去給你弄點酸的吃。”
“不用。”林阮有點不好意思,“你都忙活半天了,彆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