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阮臉色都是慘白的，但手上動作不敢停歇。
止血、喂藥。
抵達軍區醫院時，周祁川大部分外傷都止住血了，但頭部還在流血。
醫生急忙把人送進手術室。
全程，林阮耳朵嗡嗡一直響，腦子都是恍惚的。
林阮下意識想跟進手術室，卻被護士攔住，扶著她坐到走廊椅子上。
那護士認識林阮，看到她狀態不對，在旁邊陪著她。
手術室的門開了幾回、又合上。
醫院裡的權威醫生陸續趕來，換了手術服，進了手術室。
兩個小時過去了。
手術室大門依舊緊閉，沒有傳出消息。
林阮看向手術室大門，牙齒緊緊咬著下唇，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
“吱呀——”
手術室門突然被推開。
林阮唰得站起來，衝了過去，“醫生，我愛人怎麼樣？”
“林醫生。”
這醫生是林阮的老相識，看到林阮忐忑又緊張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
“我們醫術有限。”
“不！”林阮麵色驟變，拉著醫生的衣袖：“求你們再試試，彆放棄他……”
醫生繼續道：“院長給江老打電話了，江老說會讓他的醫生過來，他的那位醫生很厲害，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嗯嗯。”林阮哭得眼眶通紅，“他什麼時候到？”
醫生剛想回答她，迎麵看到一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老者，步履匆匆走過來。
“林老，病人這裡！”
林阮跟著扭頭，看到林老的那一刻，表情瞬間怔住。
這張臉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隻是眼前的人看起來，明顯要更年輕一點。
“林醫生，你怎麼了？”
耳邊好像有人在喊她，但林阮什麼都聽不到，腦子恍惚。
林遠山快步走到林阮跟前，瞧著她哭紅的眼睛，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阮，彆怕，爺爺在。”
林阮猛地抬頭，不可思議地看向林遠山，“……爺爺？”
“是我。”林遠山點頭。
“林老，快進去看看病人，情況緊急！”一旁的醫生提醒。
“好！”林遠山回了聲，又安慰林阮：“放心，祁川命大，不會死的。”
兩人一同走進手術室。
“砰——”
手術室大門再度被關上。
林阮回了點神，腳下踉蹌了一下，還好被護士扶著，安全坐到椅子上。
怎麼會……
害怕和震驚兩種情緒交織，將林阮的思緒擾得更亂了。
又是漫長的等待。
期間，周淮予、蘇景明、江同舟等都陸陸續續過來。
蘇景薇跟著她哥過來後，徑直坐到了林阮身邊，握著她的手無聲安慰著。
“吱呀——”
不知過去了多久，手術室門才被推開。
林阮想站起來，卻發現雙腿和灌鉛了似的，根本挪動不了一點。
“嫂子，你沒事吧？”
耳邊傳來蘇景薇關切的聲音。
林阮晃了晃腦袋，緊緊握著蘇景薇的手臂，聲音嘶啞難聽。
“景薇，我腿上沒勁兒了，你扶我過去。”
“好。”
蘇景薇用了點力，小心地把林阮扶起來，一起走到醫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