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吃好喝好睡好,精神狀態也好,完全沒有產後情緒不穩的情況。
夫妻倆先前在外邊買的四合院也裝修好了。
孩子滿月宴和喬遷宴一起辦。
當天,林阮穿著身紅色長款旗袍,明豔照人。
來往賓客很多,院子裡擺了二十幾桌,才勉強給每個人安置好座位。
許霧這個當乾媽的坐主座。
林阮對她毫不客氣,抱著小清野過來,笑眯眯地朝她伸手。
“禮物拿來!”
“你可真不客氣。”許霧笑了笑,從包裡翻出一個金鎖,看著沉甸甸的,份量不輕,直接掛到小清野脖子上,“前陣子去了趟香江,專門給我乾女兒挑的,還行吧?”
林阮握著小姑娘的手揮了揮,逗得她嗬嗬笑個不停。
“我女兒說還行。”
說完,林阮又朝許霧伸手,很期待道:“我的呢。”
許霧挑眉:“你多大人了,還好意思找我要禮物啊?”
林阮嘻嘻一笑,衝她眨了眨眼睛,厚著臉皮道:“我剛都看見了,你那包裡還有件禮物,咱倆不是天下好麼,有禮物難道不是先給我嘛?”
“你那眼睛真尖。”許霧無奈地笑笑。
她確實給林阮準備了禮物,是一個帝王紫的玉鐲,顏色濃鬱,看著通透漂亮。
“哇!”林阮瞪大了眼睛,壓低聲音:“你這是在哪兒撿漏了吧?”
這年代帝王紫的玉鐲價格還沒炒起來,賣的價格很低,但這東西還是相對罕見,而且這個玉鐲顏色很濃鬱,整體通透漂亮。
林阮記得她在現代有一個比這個品質差點的都要三百多萬,這個再過些年價格能翻幾百幾千倍不止。
“雲省撿的漏。”許霧倒沒瞞著她,還說下回要帶她一起去。
林阮直接星星眼:“寶兒,你真是我親閨蜜,咱倆一起當富婆。”
許霧又給她一個卡片:“哦,還有這個,也是送你的。”
“啥?”
林阮看著那張卡片,上邊還蓋著印章,但看不清寫的是啥。
“我那個服裝廠開起來了,這個是特殊會員卡,等門店開始營業了,可以進去拿衣服,不過……”說著許霧頓了下,又補充:"限女款、單月限額三十件。”
“好啊,我生個孩子的時間,你乾了這麼多事啊?”
林阮驚呆了,對著許霧就是一通彩虹屁,最後許霧嫌丟人,強行閉麥。
小青野臉長開了。
大眼睛、高鼻梁,樣貌集合了林阮和周祁川的優點,漂亮得像洋娃娃。
特彆愛笑,隻要有人過來送禮就笑,討人喜歡。
一場滿月宴下來,小姑娘都笑累了,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後,直接趴在周祁川懷裡睡著了。
“我去把孩子放臥室裡。”
周祁川給林阮說了聲,抱著孩子先走了。
林阮關了大門,在家裡轉了一圈,在後院找到了林遠山。
“爺爺,宴會結束了,回屋裡休息吧。”
滿月宴人多,林遠山不喜歡這場合,今天一直躲在這裡偷閒。
聽見孫女喊自己,他才笑了笑,連連點頭。
林阮陪著他回屋。
半路上。
林阮發現林遠山一路走得很忙,脊背也比以前佝僂了,好像很費力。
“爺爺。”
林阮扶著他的胳膊,有些擔憂:“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等會回去我給你把下脈。”
“你這丫頭,忘了你的醫術是誰教的了?”林遠山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掌,“我沒事,有啥病,我自己把脈也能敲出來,我就是今天累了點。”
林阮不太放心,執意要給他把脈,卻發現他的脈很虛弱。
這種脈象完全是……將死之人才有的。
“爺爺,你……”
林阮張了張嘴,話還沒有說完,眼眶大滴的眼淚砸下來,視線一片模糊。
“彆聲張。”林遠山衝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見孫女哭得停不下來,他又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按道理來講,我一個月前就該走的,能陪你到今天我夠本了。”
“但是我一想,我要那個時候走了,你肯定又要哭,坐月子的時候哭多了傷眼睛,我就每天祈禱著自己再多堅持幾天,一晃眼,我竟然堅持了一個月。”
“看到你生產,看到小野長大,我所有心願都完成了,沒遺憾。”
“爺爺隻希望,無論我在不在,你都能繼續幸福下去。”
有些事並非人力能改變。
林阮隻是哭著,向林遠山保證,她會幸福。
把林遠山送回房間後,她又陪著她說了半晚上的話,等他睡著才離開。
隔天。
方舒去喊林遠山吃飯,才發現老人已經去世。
他走得很平靜。
不像在現代時那樣,因為疾病哀嚎,最後慢慢痛苦死。
周祁川以為林阮會情緒崩潰。
但她沒有,像是早早預料到了一樣,有條不紊地處理林遠山的後事。
葬禮按照林遠山的遺願,沒有大辦,隻請了幾個親朋來悼念。
葬在了京市的公墓。
上一世,林阮因為膽怯,錯過了爺爺的葬禮。
這一次林阮親力親為,作為唯一的親屬,送走了爺爺。
到最後。
林阮突然意識到。
林遠山這一趟的到來,雖然短暫,但是解開了她困惑已久的執念。
所以,書官給的禮物,就是這個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