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與齊泰、黃子澄一行正行進在前往山東的官道上。
烈日高懸,炙烤著大地,道路兩旁的塵土被馬蹄揚起,彌漫在空氣中。
眾人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濕,卻渾然不覺,沒多久停歇在路邊休息。
卻不曾想,因為過路之人口中的話語,如同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
吳王朱樉,查抄覆滅孔府!
衍聖公被強行吊死在孔廟之前!
齊泰麵色一沉,舉起馬鞭,抬手指向遠方,率先發難道:
“那吳王朱樉簡直就是個屠夫!在這朗朗乾坤之下,行此逆天之事!看這齊魯大地,都因他而蒙羞!”
狂風呼嘯而過,吹得他的衣袂獵獵作響。
黃子澄也氣得胡子直抖,手中的折扇猛力一合,
“這吳王莫不是失了心智?孔府乃儒家聖地,千年傳承,他竟敢如此膽大妄為,簡直天理難容!這齊魯之地的學風儒風,怕是都要被他這一遭給攪得渾濁不堪!”
其餘眾人也紛紛附和,怒罵之聲此起彼伏,各個都似要把吳王生吞活剝一般,喧囂聲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
朱雄英聽到這些話,小臉漲得通紅,他年紀雖小,卻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
他小跑到眾人身前,身姿端正,目光堅定,奶聲奶氣卻又擲地有聲地反駁道:
“住口!爾等休得胡言!二叔所作所為,自有他的考量,豈是你們這些人能夠隨意揣測評判的!”
此時,一陣熱風刮來,吹得朱雄英的發絲有些淩亂,但他的眼神卻絲毫不亂。
齊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朱雄英,
“太孫殿下,您年紀尚幼,有所不知,這吳王之舉,恐會引起天下大亂啊!那孔府傳承千年,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他這是捅了天大的簍子!您看這周圍的百姓,聽聞此事都惶恐不安,若不加以製止,日後必定動蕩不止!”
隨行的一眾文人能臣,聽聞他們的談論,紛紛圍聚過來,交頭接耳,臉上滿是驚恐與憂慮。
黃子澄也上前一步道:
“殿下,我們這是在教導您為君之道,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必須予以譴責,您切不可偏袒!”
朱雄英眼中寒芒一閃,猶如幼獅露出獠牙,狠厲道:
“教導?你們這是訓斥孤!孤乃太孫,未來儲君,你們這群臣子,竟敢如此放肆!看來你們真不怕死啊,怎麼,一個個都當孤這個太孫是擺設?教訓我?你們配嗎?”
說罷,他衣袖一揮,厲聲喝道:
“即刻啟程山東一帶,誰再敢多言,就地斬殺!”
刹那間,馬嘶聲起,眾人被他氣勢所震,不敢再有二話。
車隊緩緩啟動,車輪碾過塵土,發出沉悶的聲響,眾人皆沉默不語,然黃子澄眼中卻是在此刻多了一份彆樣的心思。
朱雄英回到馬車,神色冷峻,召來貼身太監,此時馬車裡悶熱異常,隻有一絲微弱的光線從車窗縫隙透入。
朱雄英低聲吩咐:
“剛剛之事,想必你都知曉了。即刻派人盯著他們,若有人擅自離隊,殺無赦;”
“若有膽敢繼續詆毀二叔之人,亦殺無赦,不論是誰!”
小雄英頓了頓,語氣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