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稚不說話,春桃擔憂的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滿京城誰不知道謝宴辭心狠手辣,死在他手裡的女人不知凡幾。
薑稚落到他手裡,真如羊入虎口一般,必定沒有活路。
與陸喻州相見雖會讓名聲受損,但也比丟了命強。
春桃身為大丫鬟,自然不願意見薑稚到了這個地步又反悔。
眼看著日頭漸高,前院喧嘩之聲越大,估摸著撤了席。春桃忙急急的扯了薑稚一把,催促道:“姑娘!”
薑稚被扯的身子一歪,也跟著回過神來。
上一世她守在假山旁,等著陸喻州出現的時候,忙裝作尋帕子的模樣和他撞了個滿懷,甚至驚慌失措之時,把口脂擦到了陸喻州的下巴上。
做實了與他私相授受之事。
不僅壞了他的名聲,薑元寧趁勢退親,還連累他在科考時因此心神不定名落孫山。
所以說來說去,陸喻州恨她入骨也算情有可原。
這一世重來,薑稚不願意再靠近陸喻州半分。
春桃還在催促,薑稚已經心有決斷。
她朝著抄手遊廊看了一眼,低低說道:“我不會見陸喻州。”
春桃想開口,薑稚直接打斷她:“讀書人最重名聲,就算得了手,陸喻州也會因此怨恨於我。再者我聽說他對長姐情根深種,若因此壞了他與長姐的婚事,就算我嫁去陸府恐怕日子也不好過。”
“可是沈姨娘……”
“放心,長姐現在有求於我,她不敢對姨娘如何。”
春桃依舊眉頭緊鎖,薑稚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不由彎唇一笑:“長姐想嫁去王府,我不占了那妾室之位就是。”
“至於我自己的婚事,今日前來赴宴的青年才俊這麼多,也不是非陸喻州不可!”
為了來國公府赴宴,薑稚用心思打扮了一番。
蛾眉淡掃,薄施粉黛,眉梢眼角皆是春意,如新月般醉人。
春桃還想再勸:“陸公子溫柔體貼,溫潤如玉,姑娘你——”
溫柔體貼?
溫潤如玉?
上一世,春桃雙腿都被打爛了,陸喻州也沒有手軟。
薑稚憐惜的摸了摸春桃的臉:“傻姑娘,知人知麵不知心,哪能憑著外貌就斷定一個人的好壞呢。”
正說著話,遠處笑聲漸近。
春桃忙扶著薑稚往彆處躲。
本想藏入假山之內,薑稚突然捂著胸口悶哼一聲,臉上閃過痛苦之色。
“怎麼了,姑娘。”
“我……我胸口疼。”
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讓薑稚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