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這回回府,像是變了個人般。不再勤學苦讀,書房裡的硯台都跟著落了灰。
一向閉門不出的人也開始變得早出晚歸。
花樓酒肆開始時常出現陸喻州的身影,莫不是請諸位官場權貴喝酒聽戲看花魁。
在陸喻州再次從錢匣裡拿銀票的時候,薑元寧終於忍不住與他吵了起來。
“你莫不是瘋了?這銀子整天流水一樣的花出去,也不見回本兒!眼見著年關將至,難道讓滿府的下人喝西北風不成!”
陸喻州眼底流轉過一抹嘲諷,嗤笑一聲:“若不早早與與那些人打點好關係,他們又豈會在仕途上助我三分。”說罷,上下看了薑元寧兩眼諷刺意味更濃:“世上從沒有平白的買賣,你薑元寧不肯屈尊降貴,還不許我拿銀子鋪路?”
薑遠寧氣結,兩眼含淚幾乎站立不穩:“你我都是重生之人,都有著上一世的記憶。想必讀過的文章也不會忘記。既然如此,為何不正大光明考取科舉,非得用些旁門左道?!”
還是故意羞辱我不成——
這句話被薑元寧壓在舌尖,下意識隱了下來。像是隻要問出去,就會將她推到萬劫不複的境地。
委身於他人也好,被陸母磋磨也好。她絕不會承認,自己落到了與薑稚一樣的田地。
畢竟與薑稚不同。
陸喻州心裡還是有她的。
陸喻州聽了這話,臉上出現幾分愣怔。隨即掀了眼皮露出薄涼的笑意:“那些讀過的書啊——”
他故意拉長了調子。孩童一般,帶著戲耍的惡劣。在薑元寧期盼的眼神中一字一句說道:“全、忘、了。”
全忘了?
薑元寧愣住了。
陸喻州卻是不耐煩的推了她一把,將手裡的銀票交到小廝手上:“去!將這些銀子折成東西交給知春館的寒門學子,送筆墨也好、紙硯也罷,總之不可叫人覺得羞辱。”
小廝連連點頭去辦。
如此一來,陸喻州的名字在這些學子身邊口口相傳。
一來二去陸喻州在京都和朝中都有了些聲譽,還沒等參加殿試,就已經在禮部混了個耳熟。
他的一舉一動,自然也逃不過謝宴辭的眼睛。
床榻之上與薑稚相擁而眠,便將這事當做笑話一般說給她聽。
薑稚卻若有所思。
她剛沐浴過,散著頭發窩在他的懷裡,說不出的乖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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