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被謝宴辭帶著銀麟衛抄家以後,眾人才知那養育牡丹的花肥竟是被張之玄折磨死的妙齡少女。
用累累屍骨養出來的東西,自然也與尋常有異。
雖然在押解張之玄進京以前,謝宴辭就讓人一把火燒了牡丹園。
可牡丹根莖上纏著白骨的樣子仍給不少人留下了陰影。
直到如今,青州仍是滿城不見牡丹之景。
謝宴辭隻以為張之玄已被處決,沒想到竟被晉安帝關在了地牢之中。
“正是兒臣滅他滿族,自然記得。”
“既然記得,那便去看看他罷。”
晉安帝用帕子溫柔的擦了擦裴若雪的嘴角:“愛妃可要隨朕同去?”
地牢裡味道古怪,沿著一條昏暗的走廊看下去,是一個又一個的鐵籠,裡麵黑乎乎的一片,偶爾傳出一兩聲痛苦的呻吟。
裴若雪自然不願與晉安帝同去,可她也沒有孤身而返的勇氣。
隻得嗓音發顫的緊緊靠在晉安帝身上,帶著哭腔道:“臣妾願與陛下同往。”
晉安帝露出滿意之色。
天字房就在長廊的儘頭,沒有門扉,隻用一張看不出顏色的簾子遮擋。
晉安帝掀了簾子而入,房間之內竟意外的整潔。
裡麵點著一盞油燈,置著簡易的床榻和桌椅。一隻黑貓正臥在被子舔著前腿,聽到動靜扭過頭來,喵喵見了兩聲。
燭火晃動,像是尋常家院,沒有絲毫陰森之感。
見了那隻貓,薑稚愣了愣,輕抿了下唇。
黑貓翹著尾巴伸了個懶腰,從床榻上一躍而下,跳到晉安帝跟前。歪著頭看了他兩眼,又靠近裴若雪,卻險些被她的繡鞋踢到。
許是察覺到謝宴辭並不好惹直接略過了他,來到了薑稚跟前。
不同於雪團,這隻貓通體烏黑,卻生著一對異眸。一黑一綠,很是少見。
被這樣一隻貓盯著,薑稚隻覺得毛骨悚然,若不是有謝宴辭在身旁怕是已經奪路而逃了。
許是察覺到薑稚的害怕,黑貓得寸進尺,喉嚨裡發出低吼,壓低身子,竟想往她身上跳。
一道陰鷙的聲音製止了它。
“花奴,回來。”
身穿黑色勁衣的年輕男子掀簾而入,他並沒用鬼麵遮擋。
麵容俊健,神情彪悍,眉宇間皆是深深的戾氣,就像一柄反複在血火中淬煉過的利刃,讓人心生俱意。
看清他的臉,薑稚如遭雷擊。
她早該想到的,一樣的貓一樣的名字,除了那人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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