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猜不透的地方。
如今見她對自己的來意也心知肚明,心中不免越發好奇。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隱瞞下去也是多此一舉。薑稚了解季肆的性情,就像聞著肉味兒的野狗,不得到想要的誓不罷休。
隻是,上一世發生的事是萬不能告訴他的。還需委婉一些,既要讓他相信,也不能完全偏離事實。
思慮片刻,她心中一動,哀哀歎道:“大人不知,妾身的生母乃是薑府的姨娘,她纏綿病榻多時,身子一直不好。”
“妾身貼身侍疾,所謂久病成醫,見得多了,自然知道得多。在見大人第一麵開始,妾身便知大人身上帶了傷。大人的屋子裡有煎藥的藥爐,甚至盆中栽種的也不是尋常花草,而是解毒的草藥。”
季肆不說話,手指在桌上輕點,朝著薑稚抬了下下巴,示意她說下去。
薑稚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道:“身上有傷者,會不自覺地護著受傷的地方,這是人的本能。季大人隱藏得很好,可在與王爺交手的時候仍被妾身看出了顧慮。”
到底是說謊,又麵對這樣一尊大佛。薑稚垂著腦袋,眼睛將廂房看了個遍,就是不敢落在季肆的臉上:“妾身猜測大人腰間帶傷,情急之下便喊了出來。沒想到運道好,猜對了。”
“是妾身的錯,大人放心,妾身一定守口如瓶。絕不讓這個秘密被第二個人知曉。”
說完,已是冷汗涔涔。
眼前的人縮著肩膀,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實則隻差將“說謊”兩個字寫在臉上。
季肆審問犯人無數,沒見過這種,一時感覺到新鮮。
說她害怕,她卻有膽子說謊。
若不害怕,卻像驚弓之鳥,一張臉白得厲害。
季肆的手撫摸著繡春刀的刀身,斂眉不語,似在考慮。
薑稚心裡發慌,又被花奴蹭的心煩,乾脆彎腰將它抱在懷裡。
一手隻托著它的腹部,另隻手下意識的放在它的脖子下撓了撓。
花奴眯著眼睛,嘴裡舒服的呼嚕個不停。
門外響起腳步聲,應是關衾玉尋了軟甲而歸。
薑稚看著季肆皺緊了眉:“大人可想好了?”
季肆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抓起繡春刀刀站起身來逼近兩步:“夫人想讓我如何?”
……
另一邊,陸雲思正坐在桌前擦拭著鞭子,幾個貴女分坐於兩側。
“阿雲,那個賤人不會武,卻有膽子與你比箭術,這其中是否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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