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苒沒有拒絕,既然薄瑾禦也起來了,那就一起去吧。
聽到外麵的動靜,煜宸赫赫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走了出來。
赫赫打著大大的哈氣問:“爹地媽咪,很晚了,你們不睡覺嗎?”
煜宸問,“爹地媽咪,你們是要出去嗎?”
沈寧苒也不打算換什麼衣服了,索性就去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回答兩個小家夥的問題,“對,爹地媽咪出去一下,你們乾媽出去了,我們得去找一下她,你們兩個在家裡乖乖地睡覺,墨蒼爺爺會在家裡陪著你們的。”
聽到蔣黎出去了,兩個小家夥不解,赫赫問,“乾媽這麼晚了還出去做什麼?何況外麵還下著大雨呢,多危險啊。”
沈寧苒歎了口氣。
她正是因為知道危險,所以現在特彆的緊張。
“沒事,相信你們乾媽不會有事的,現在爹地媽咪要出去找她,我們先走了。”
煜宸拉住沈寧苒的手,“媽咪,你們也要小心啊,外麵的雨下得太大了。”
“放心吧,爹地媽咪知道了。”
沈寧苒和薄瑾禦出門,司機已經開著車子在外麵等著了,因為外麵雨下得實在是大,所以他們開車也不敢開的太快。
但蔣黎此刻卻如同失去理智了一般,她將車子開得很快,宛如一陣風馳騁在馬路上,還好因為今天下雨,又已經很晚了的緣故,路上的車輛並不多。
聽著雨點不斷砸在車窗玻璃上的聲音,蔣黎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眼神異常地堅定,她腳踩著油門,仿佛慢一秒,她整整擔心尋找了兩個多月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明明是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被她硬生生縮短成了十幾分鐘,車子很快停在了範家彆墅門口,此刻彆墅裡的燈已經全都黑了,門口的保鏢也早就去睡覺了,除了雨點落下,不斷砸在車身上的聲音,周圍都靜悄悄的,全世界仿佛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直到將車子開到這裡的這一刻,蔣黎仿佛才恢複了一點點理智,此刻她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心情,她隻感覺不安。
那種不安太複雜,她說不清道不明。
也許是怕錯過這次,再也見不到宴遲,也許是怕那個夢成真,宴遲真的被宮硯清搶走。
所以她在衝動下,毫不猶豫地拿出車鑰匙直接開車衝了過來,但到了這裡,她又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沒辦法闖進彆人家裡,隻能待在外麵,蔣黎推開車門下車,雨點不斷地砸在她的身上,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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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疼卻讓她異常的清醒。
她抬起頭看著這棟彆墅。
而也就在這時,彆墅裡的男人睡不著,走到窗口推開了窗,幽暗冰冷的路燈下,他看到了一個人在下麵淋著雨,並不明亮的燈光把她一半照在了陰影裡,看不到麵容,隻能看到她的身影。
男人一直盯著那抹身影,可能是覺得她傻,也可能是覺得她奇怪。
隻是他沒有發現,自己盯著外麵那個像傻子般淋著雨的人看了半天,視線一點都沒有移開。
也就在此時,他房間的門被推開,宮硯清走了進來,並且打開燈,“阿綏,我們餓了準備讓人做點夜宵,你要不要下來吃點?”
宮硯清一頓,沒見到男人,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才在窗戶口看到了他。
宮硯清狐疑,“外麵下這麼大的雨,你還把窗戶打開,在看什麼呢?”
而也就是因為宮硯清打開了燈,讓房間亮起了燈光,蔣黎的視線被燈光吸引,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窗戶那裡,雖然隔得遠看不清楚。
但僅僅是那一眼,僅僅是那一瞬間,視線撞上,她心臟裡的血液似乎瞬間被放空,心狠狠的跳漏了一拍,又瘋狂地跳動起來,似乎要衝出胸膛一般。
蔣黎以那種僵硬的姿勢抬著頭,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男人,明明隔得那麼遠,明明看不清人臉,可在視線對視上的那一刻,她能確定,就是他。
就是宴遲!
就是宴遲!是他啊!
“宴遲!”她不顧一切地大叫了一聲。
聽到她呼喊出的名字,男人皺了下眉,心仿佛在這一刻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宮硯清聽到了聲音,她整個人一緊,快速走到窗邊,往外麵看了眼,就看到蔣黎站在那,她顯然是看到了男人,並且認出了他,所以喊他的名字。
宮硯清瞬間緊張,著急地看向男人的表情,就見男人的眼中滿是迷茫。
宮硯清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試探地叫了他一聲,“阿綏?”
男人沒理她,就看向窗外。
宮硯清伸手過去就要把窗戶拉上,男人卻抬手摁住了她的手。
宮硯清側頭看他,“外麵下雨了,雨水飄進來,你都打濕了,為什麼不關窗?”
“樓下那個人是誰?”男人看著樓下的女人,看著她淋著雨,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不好受,有一種焦急感充斥著胸口。
宮硯清壓下心裡的緊張,強製性地關上了窗戶,“這麼晚了還站在樓下淋雨,說不定是個神經病呢,你管這種神經病做什麼?”
男人眉心緊了又緊,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不認識樓下那個女人,可他心裡此刻不好受,一點都不好受。
宮硯清挽住他的胳膊,將他往回拉,“彆看了,一個神經病有什麼好看的,小心你一直看著她然後被纏上。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夜宵啊?”
男人推開了她挽上來的胳膊,“我不餓,不吃。”
“好吧,那你要睡覺了嗎?不睡覺的話就下樓來吧,樓下熱鬨。”
男人抿緊唇,視線還是忍不住往窗外看去。
宮硯清見狀,心直接懸了起來,拉過他,衝著他撒嬌道:“阿綏,你一直看向窗外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窗外有美女呢,哎呀,你就跟我下樓坐坐吧,彆一個人待在樓上,走啦走啦。”
男人皺眉,耳邊依舊回響著女人剛剛叫的那個名字。
宴遲!
很熟悉的名字,卻不知道是誰。
外麵,蔣黎見男人離開了,她的心瞬間急了起來,心裡空落落的,她沒有猶豫地去敲門,“宴遲,宴遲.......宴遲你出來啊,你為什麼不出來,為什麼看到我不理我?”
蔣黎不相信他沒有看到她,就算他沒有看到她,也該聽到她喊他的聲音了,為什麼?為什麼他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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