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博追上宮硯清,見宮硯清一個人坐在外麵吹冷風,他走過去在她的身邊坐下,“你騙他的那些話他已經起疑了,他也不是個傻子。”
“我真是後悔,我今天就不應該讓他們見麵。”宮硯清狠狠咬牙。
“現在他們都見到麵了,你說這些話也沒用,接下來你還想騙他什麼就困難了。”
宮硯清抬起頭,“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困難,我想要留下來的人必須是我的,誰都不要跟我搶。”
“你這有點自私啊,畢竟人家有孩子了,你這是讓他們一家分離呀。”
範博知道這些話說了宮硯清聽了一定不會開心,但是他還是得說。
“我自私嗎?”宮硯清冷笑了一聲,視線盯著範博問,“我哪裡自私了?若不是我在海上救了他的命,他早就死在海上了,要是他已經死了,她們今天有資格坐在我麵前跟我談論這些嗎?她們有資格再見到他嗎?
我才是救了他的人,是我給了他第二次的生命,而她們呢?她們做了什麼?她們什麼都沒有做,就因為看到他了,所以就要從我身邊搶走他,憑什麼?
到底是誰自私啊?
我說了但凡他們早點找到他,我都不會說什麼,而現在我把他治好了,她們就跳出來說要帶走他,憑什麼啊?真當我是聖母啊?救苦救難,大公無私,救完了人還要乖乖聽話將人送回去。”
範博聽著這些話像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可她救的是個人,並不是什麼小貓小狗。
就算是小貓小狗,它也有主人,她救了它,可以要求它的主人報答她,卻不能將這隻小貓小狗占為己有。
範博想將這些道理講給宮硯清聽,可按照宮硯清這個性格,估計是根本聽不進去的,他說了也是白說。
“彆說了,說得我煩。”宮硯清揮了揮手,歎了口氣,“對了,我大伯今天中午走了。”
範博瞳孔縮了縮,“真去世了?”
“嗯。”
“天哪,我一直以為是能救回來的,沒想到真的......那宮晚音不恨死沈寧苒了?”
宮硯清扯了下唇角,不屑道:“她要是真的聰明的話隻恨沈寧苒就好,若是不聰明,還想來跟我們鬥,那她隻有死路一條。”
範博多少知道他們宮家這件事的原委,歎息著搖搖頭,“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們自己也小心點吧,宮晚音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
“她不好欺負,難道我們就好欺負嗎?”宮硯清滿臉不屑,“說起來也是挺諷刺的,沈寧苒回來前,她不是一直自詡自己是宮家大小姐,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嗎,現在宮遠易沒了,他們家也就大不如前了,我看她還拿什麼傲。”
範博沒出聲,這些就是宮家的私事了。
宮硯清回頭看了眼,她氣得跑出來,原本以為宴遲會出來追她的,沒想到她等了半天了,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宮硯清有些惱,“他是個木頭嗎?這都不知道出來勸勸我?”
當局者迷,範博卻看得透徹,宴遲不喜歡宮硯清,所以即使知道她不開心了,他也不會出來勸她。
若是喜歡,絕不會如此。
“你去幫我跟阿綏說,就是我不開心,讓他出來勸勸我。”
範博,“......其實你何必呢。”
“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
範博不再說什麼,轉身走進屋內。
宴遲才想起來跑出去的宮硯清,問了範博一聲,“她如何了?”
“還能如何,因為你的話傷心了唄,她今天心情原本就不好,她大伯今天去世了,你還用那些話傷她,現在她正在外麵哭呢,你去勸勸她吧。”
宴遲有些意外,“她大伯去世了?”
“嗯,她今天來的時候心情就不好,你沒發現嗎?”
“抱歉,沒仔細看。”
宴遲聽範博這樣說,心裡多了幾分愧疚,沒想到宮硯清是家裡出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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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趕快出去勸勸她吧。”
宴遲點頭,走了出去。
宮硯清一直觀察著身後的動靜,聽到有人走出來了,她立刻低下頭,開始抹眼淚。
宴遲看著她微微發抖的背影,走到她身邊。
宮硯清低著頭抹眼淚,沒回頭,也沒出聲。
“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家裡出了事情,也不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該說那些話的,我也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宮硯清抬起頭,“沒有不相信我的意思,為什麼說那些話?你說的那些話就是不相信我。”
“我隻是想要問清楚一些事情,沒想到會傷到你。”
宮硯清看著站在旁邊的人,她清楚早上的時候他就對這件事情是半信半疑的,所以剛剛才會說那些話。
宮硯清暗暗地握緊了自己的手心,讓他們見麵真的是她做過最錯誤的決定。
“那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你不要相信彆人,你認識我兩個多月了,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難道會騙你,會害你嗎?”
宴遲沒有說話。
宮硯清站起身,“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再去找她們問什麼了,她們說的都是假話,會挑撥我們兩個的感情。”
宴遲視線盯著她,沉默良久,在她緊張的目光下,他問,“既然她們說的都是假話,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呢?”
宮硯清抿了抿唇,“還不是因為你不相信我,我怕你相信她們的話,你難道不知道對一個人的不信任有多傷人嗎?我不擅長於偽裝自己的情緒,看到你不相信我,我就是難受,我就是緊張,我就是著急,怎麼了?”
宮硯清說起假話來絲毫不虛,那一雙直視他的眼睛更是帶著堅定。
宴遲眼神很淡,“算了,不談這個了。”
再說下去,宮硯清又要傷心了。
“不談可以,但是你得相信我,我接受不了你不相信我,你懂嗎?”宮硯清滿眼真摯。
“嗯,知道了,回去吧,不要在這吹風了。”
男人往裡走。
宮硯清站在那,隻覺得風吹在身上很冷,不光是身體,心也又沉又冷。
她知道他也是一個聰明人,根本沒有相信她說的話。
真該死。
都怪沈寧苒早上說的那幾句話。
就是因為那幾句話,他才不相信她。
一些事情埋在心裡一旦起疑,就會像種子一般生根發芽,這件事情遲早瞞不住。
宮硯清咬了咬牙,她必須好好想想其他辦法。
深夜。
男人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他在出神,早上的那件事,她們說的話他並非全然不相信。
他的孩子......
他皺緊眉,當然這種事情,他不可能輕易地相信,但也不會輕易地覺得那些是假話。
......
宮家莊園。
沈寧苒晚飯都沒有吃,就一直待在房間裡,薄瑾禦讓人給她煮了一碗粥。
聽到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沈寧苒回頭看向薄瑾禦。
房間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薄瑾禦打開燈,“過來吃點東西。”
沈寧苒站了起來走過去,要不是她餓了,她不餓,但是肚子裡的孩子得吃東西。
“你還是自責了,因為宮遠易的事情?”
薄瑾禦理了理沈寧苒的長發,拿了條頭繩幫她紮好。
“倒不是自責,隻是覺得生命太脆弱了,在出事的前幾天他還跟我坐在一起聊起宮晚音派人暗殺我的事情,還向我保證了不會再出這樣的事情,他確實在極力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了,但是用自己的生命阻止的。”
沈寧苒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宮遠易撲上來替她擋下那槍的場景。
那個殺手的槍法很準,他或許撲上來前就知道自己這麼做會死,但他依舊毫不猶豫,雖是為了救宮晚音,但這樣的父愛她依舊感動。
當宮遠易身上的鮮血噴灑在她的臉上時,她看到了他的表情,直視著他的眼睛。
那一刻他的眼睛裡滿是懇求,她想求他放過宮晚音。
沈寧苒抿緊唇,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從心底湧了上來,她忍不住淚眼朦朧。
深吸一口氣,壓下眼眶裡的淚意。
“範秋懷疑宮遠易的死另有隱情,我們幫幫她們吧,就當幫了宮遠易了,他也算是替我死,我保護好他的家人,也是應該的。”
薄瑾禦薄唇微抿,沒有意見,這些事他一向是聽她的。
......
宮遠易的後事是宮遠弘在辦,宮遠弘昨晚愧疚了一整晚,可再愧疚他也隻能是愧疚,做不到其他,更不可能將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說出來。
一大早,宮硯書見宮遠弘麵色憔悴地從書房裡出來,他叫了他一聲,“爸。”
宮遠弘沒理他,直接出門。
高琴看了眼兩人,道:“他還在為你大伯傷心著,讓他去吧。”
宮硯書點了點頭,沒吃多少東西也出門了。
......
宮遠弘去醫院,想跟範秋、宮晚音商量一下宮遠易葬禮,墓地等事情。
宮晚音還是麵容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遠沒了之前的生氣。
聽到門口的動靜,宮晚音機械性地扭頭朝門口看去。
看到來人是宮遠弘,她乾裂的唇都沒動,就盯著他,那雙眼睛裡有太多的情緒。
麵對這樣的目光,宮遠弘隻覺得無比的心虛,甚至他根本不敢直視這樣的目光。
宮晚音沒出聲,她之前也算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她再會演,在巨大的恨意麵前,她也沒了心思,沒了力氣。
看出她的恨也好,看不出也罷,她都不在乎了。
隻一點,宮硯書表麵看著溫潤無害,她一定會將他這層偽裝狠狠地撕下來,讓所有人都看看他這層偽裝下虛偽讓人作嘔的真麵目。
範秋站了起來,範秋比宮晚音會忍,她知道日子還長,還要相處過下去,就算真的要報仇,現在也絕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遠弘,你怎麼過來了?”
宮遠弘眼神有些閃躲,聲音不似之前那樣有底氣道:“我來跟你們商量一下哥葬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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