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稍安勿躁,彆動怒麼。”看到孫海發狠的樣子,唐歡笑嘻嘻的搖搖頭,“孫海,我那麼說,是有道理的,絕對不是隨口亂說……你能不能先放下田曉奇,聽聽我說什麼,如果我說的你聽不進去,你再揍他不遲,反正這邊平時沒人,也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
“哦?”孫海皺了皺眉,看了看已經被一個巴掌嚇的不知所措的田曉奇,又看了看在一邊不說話的陳大軍,最後看了看張兆強。
“彆看我,你是老大。”張兆強懶洋洋的搖搖頭,雙手插在布袋裡,用腳踢走了一塊石頭,“不過,你非要問我的話,我覺得聽他說說也好,反正這小子也跑不了,咱們有的是時間玩他,不用太著急。”
“好!”聽到他這麼說,孫海放下田曉奇的衣領子,轉頭對著唐歡,“我聽你說,說吧。”
“很簡單。”唐歡笑著搖了搖頭,伸出第一手指,“這第一,先說說你。昨天聽了廣播,好像你已經被記大過一次了吧,如果再有這一次,可能就要被逐出學校了……”
“哼,那又怎麼,逐出就逐出,怕個鳥?”孫海忽然打斷了唐歡的話,“彆以為這……”
“是,你現在是不怕,可以後呢?”唐歡表情嚴肅起來道,“就算你以後也不怕,但你有沒有想到你父母?且不說你父母會不會因此打你,就說你父母會不會因為你被驅逐出學校而傷心?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在同事朋友麵前抬不起頭?再有,我記得你是家裡老大,還有一個弟弟跟妹妹,你這樣,他們會不會以你為榜樣?會不會被同學看不起,嘲笑?”
“他們,他們敢!”孫海揮了揮拳頭,但聲音已經小了下來。
“怎麼,你要去打他們?威脅他們?”唐歡搖搖頭,“你能打多少?一個,兩個,十個?可如果你真的被學校驅逐了,那嘲笑你們家的人會有多少,你想過麼?再說了,你弟弟妹妹的同學可能你打得過,可大人呢?你也去打大人?哦,你不會說你長大了再打吧?那可是有公安局的,到時候你人沒打幾個,早進去蹲號子了,而那隻會讓你父母弟妹更傷心。”
“我,我……”聽到唐歡這麼說,孫海明顯有些愣了,“有那麼嚴重麼?”
“怎麼沒有那麼嚴重?”唐歡鄭重起來,“絕對比這嚴重多了。知道麼,孫海,你現在打了他,除非你殺了他跟我們滅口,否則事後這田曉奇肯定要告狀。你現在痛快了,可之後他告訴老師,老師要處罰你,就算不讓你退學,你也要有個大處分,畢竟你可是剛剛被處分了的。再者說,就像他說的,他父親是廠長,你老爸好像也在那個廠工作吧,你要是打了他,他再回去跟他爹告狀,到時候吃虧的就是你爹,他父親肯定給你爹小鞋穿,就算不辭退他,也要給他很大的虧吃,而這到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們家?所以說,你看,你一時衝動,最後卻讓自己家倒大黴,何苦由來啊。”
“這,這……”孫海明顯猶豫了。
“好吧,咱再說田曉奇。”唐歡指了指在一邊也聽傻了的田曉奇,“你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說田曉奇這小體格,他敢招惹陳大軍麼?其實當時的情況吧,我也在場,我知道,其實是陳大軍被後麵人一推,不小心摔壞了田曉奇的鉛筆盒,隻不過那鉛筆盒很罕有,目前咱這沒有,田曉奇才跟你一樣,一時衝動,跟陳大軍理論起來,而也因為那個鉛筆盒引來同學圍觀,正好被老師發現,事情才瞞不住。換句話說,田曉奇不是故意告狀的,他本來也不想告了的,陳大軍,你說是麼?當時你們是不是都快分開了,是老師突然插進來?”
“這個麼,好像是。”陳大軍遲疑了一下後,點點頭,“不過,不過……”
“所以說啊。”唐歡及時一拍巴掌,打斷他的不過,繼續說了起來,“因此這個事情吧,也不能全怪田曉奇啊,他跟陳大軍都是受害者,要怪,就隻能怪那在後邊亂推的人,要怪,就怪這事情的巧合太多。你看看,為了這麼一個不知所謂的小事,讓你一家最後倒黴,這事情可就得不償失了。”
就在孫海摸了摸頭,有些接受這個說法的時候,張兆強忽然插嘴了:“哼,說的比唱的好聽。你說的那些麼,聽起來像那麽回事,可難道大軍就白白挨打了?那錢,也就白白拿了?你知道那是多少錢?那可是五十塊!大軍他爹兩個多月的工資!”
說到這裡,張兆強轉頭狠狠盯著田曉奇:“五十塊,就為了他的燒包,就為了他那個破鉛筆盒!小子,你知道麼,廠裡已經拖欠我爹他們兩個多月工資了,隻發二十塊錢的生活費。五十塊錢,這對我們……哼,廠裡發不下工資,知道他爹在乾嗎?人家用公款去大上海,還給他兒子買五十塊錢的鉛筆盒!”
“這……”唐歡看了看一邊的田曉奇,微微搖了搖頭。
是啊,他記起來了,這田曉奇的父親田國豐是北城縣第一塑料廠的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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