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咯哦,喜洋洋咯……”
高老師正在教的,正是太陽出來喜洋洋,一首對練習發聲很有益處的歌曲,用的,自然也是剛才唐歡用的鋼琴。
孩子畢竟是孩子,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雖然一時間被唐歡的動人演奏迷失了心神,但當唐歡停下演奏,高老師重新講課的時候,他們又都樂滋滋的投入到唱歌練聲的遊戲之中。嗯,沒錯,或許對他們來說,唱歌練聲就是遊戲。
不過,雖然大多數同學都已經暫時忘了剛才唐歡彈琴的一幕,但不是每個人都如此。
比如楊愛玲,自從唐歡上去彈琴,曲子又讓人驚訝之後,她就一直死死的咬著嘴唇,嘴唇都咬破了也沒有注意到,隻是那麼咬著,咬著,再使勁的咬。
馬豔麗呢,她不是咬嘴唇,而是咬牙齒,而且還滿臉通紅,眼睛也紅了起來,似乎滿心的委屈,而且,也不再跟楊愛玲說話了,自己氣呼呼坐在一邊,對偶爾瞥過挑釁眼光的張誌堅更是看都不看。
自然,最得意的還是張誌堅,自從唐歡彈琴讓大家都目瞪口呆,讓老師稱讚之後,看他那興奮勁,比唐歡都來勁,似乎剛才彈琴的不是唐歡,而是他張誌堅。
高老師其實也不平靜,這從她剛才彈琴好幾個地方都走音就能知道,她一定也是不平靜的,隻是她在想什麼,唐歡就不知道了。
看起來最平靜的人,好像是算唐歡,他下來之後,不喜不怒,就那麼靜靜的坐著發呆。
但那隻是表象,此刻最不平靜的人,其實就是唐歡,畢竟通過那一場演奏,他得到了音樂上的突破,真正踏入音樂家的大門,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感受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沒有任何大喜的意味,隻有一種淡淡的,漠然的,似乎什麼都不太關心,但有什麼都知道,然後腦海裡總有些什麼東西在盤旋往複一樣,過去聽過的所有音樂,似乎都隨著旋律化成了一個個小蝌蚪一樣的音符,然後在腦海裡自由飛翔。
或許,這就是一個音樂家所謂的境界吧。
音樂課,就在同學們的歌聲中,以及唐歡的發呆中慢慢的過去了。
第四節課結束,自然就要放學,而這個時候高老師卻單獨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唐歡。
自然,這種被老師單獨叫住,沒有人會認為會是老師要懲罰他,反而都認為是老師要表揚唐歡了。
就在這種種的妒忌與羨慕的目光中,唐歡留了下來,音樂教室再次空蕩蕩,隻剩下唐歡跟高老師兩個人。
……
“這麼說,你的鋼琴,都是跟你那個李阿姨學的咯?”問到一些答案的高老師再次問道。
“是的。”唐歡點點頭。
“可你剛才說,你學了才四天?”高老師繼續皺了皺眉。
“嗯,是的。”唐歡笑了笑,“你也說了,我是天才麼。”
“哎。”高老師歎了口氣,“真是的,那家夥害得我躲了好幾天,耽誤了我多少時間,要不是……哎。”
“高老師,你在說什麼?”對高老師說的話不解,唐歡問了出來。
“啊?沒什麼。”高老師搖搖頭,“我隻是覺得遺憾,遺憾自己前幾天不能多陪你練習,因為老師的私人事情太多……不過還好,沒有耽誤你的音樂學習,你那個李阿姨水平比我要好。”
“哦。”唐歡眨了眨眼,“老師的私事,是不是那天那個菊花?”
“菊花?”高老師不解。
“就那天在學校,穿一身土的掉渣的西服,手捧給死人上墳的菊花那個。”唐歡壞笑一下,“老師不會這麼快忘了吧,那之後,還是你帶我來音樂教室的,結果後來碰到了校長,記得了不?”
“你,你還……”聽到唐歡這麼說,高老師才恍然大悟,不過接著就苦笑了下,“你說的差不多。那人太……他是個神經病,彆理他。唉,其實我就是怕他老來學校影響我,所以出去躲避了幾天,還找人跟他談了好多話,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神經病?”唐華眨眨眼,微微一笑,“看樣子你不喜歡他,那你們怎麼會認識的?”
“這個,還不是我媽。”被問到這,似乎勾起了她的慘痛,她皺著眉搖了搖頭,“我媽老說我老大不小,要我儘快嫁人,所以咯,總給我張羅相親,結果就給我找了不少人,我都是三言兩語打發掉,沒想到這個人,這個人卻怎麼也打發不掉,纏人的很。”
“嗬嗬,此人是高手啊。”唐歡再次一笑,“他是做什麼的?”
“聽他自己說是個賣皮鞋的個體戶。”高老師繼續皺眉,“就是從南方倒騰皮鞋過來賣的那種。哼,初中還沒畢業呢。他總說自己有好幾千塊錢,說結婚後全給我之類的,煩死了。後來啊,他看我不喜歡聽這個,就整天來肉麻,討厭死了,趕也趕不走。”
“哦,原來如此。”唐歡點點頭,“去南方倒騰皮鞋,難怪見識多,懂得死纏爛打這一招。”
“哎呀,你看我跟你說這些乾嘛。”似乎反應了過來,高老師接著對唐歡道,“唐歡,我這次叫著你,是有事情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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