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這周星期一的時候,唐歡就專門去郵局寄出去三封信,其中兩封是寄去香港,一封是寄去上海。
寄去香港的兩封信,對象分彆是華星唱片公司以及香港華納唱片公司。這兩家公司,是他記憶中目前香港實力最牛的唱片公司之一。
其實他還想多郵遞一封給寶麗金唱片,畢竟這家唱片公司後來是最牛的,可惜他隻記得華星跟華納公司的地址,就是不知道香港寶麗金公司的地址,因此,隻能先給華星跟華納這兩家公司遞信了。
自然了,唐歡寄給這三家公司的東西,都是自己剽竊的一些歌曲,目的麼,自然是想要跟這兩家公司之一簽約賺錢。
給華星以及華納公司的每一封信裡,都有十首歌曲,而且兩封信的歌曲都相同,與這些歌曲同時寄去的,還有唐歡用英文給他們公司寫的一封信,大意無非就是:這是我做的歌曲,如有誠意,請派人過來洽談合約問題,另外奉上更多的歌曲,如不同意,請把歌曲退還,他會把歌曲轉送給另外的公司簽約。另外,同樣的歌曲,我同時已經送給華納(或者華星)公司,到時候誰先跟我接觸,誰的價格更高,我就跟誰簽約雲雲。
唐歡之所以同時郵寄兩封相同歌曲的信,主要是他害怕萬一人家不同意,又黑了自己的作品。雖然在他想來。人家這種大公司未必會這樣做,可多加個保險總是沒錯。再說了,好貨不怕賣,多兩個公司競爭也好,到時候得到實惠地肯定是自己。
現在大陸跟香港雖然通信了,但此時的郵政還不如後世發達,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在一周之內能夠得到答複,在他想來。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能有消息就不錯了。
除了純商業行為地兩封信外,寄去上海的這封信,目的就單純了許多。
因為,這封信的對象。其實是一個女孩兒,還是一個小學生,而她的名字叫安靜。
自從那起地下迪斯科舞廳事件之後,明明知道此生非彼生,但唐歡心中那潛藏的影子還是冒了出來,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給前生的老婆,現在還不認識自己地女人寫起了信。
之所以寫信,是因為他不知道現在用什麼樣的理由跟她的人生再次交集。總不能跟前生一樣,在朋友的安排下來個相親吧。因此,思慮再三,他想起了寫信的方法。
具體做法就是。故作不認識,用交筆友地方式郵遞信件,看似隻是隨意,但地址卻是他根據前生與老婆交流的時候記得的地址,也就是她小時候的住所。上海某樂器加工廠的一號宿舍樓的302室。看著這封來自上海的信件。唐歡搖了搖頭:“幸好,你家在上海。幸好,你家住筒子樓,還有門牌號,要是像我們這裡沒有門牌號,隻是住大院的話,恐怕我還真有點麻煩,總不能真寫上收信人,也就是你地名字吧。”
自言自語完畢,唐歡這就輕輕的開了信,信紙上那用藍色墨水書寫、略帶點稚嫩的俊秀文字撲麵而來:
唐歡同學:
你好,你的來信我已經收到了,我很突然,也很高興,當媽媽把這封信交給我地時候,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我居然還能收到來信。
你在信中做了個自我介紹,說是希望跟同年級的孩子做筆友,如果是同齡人,又有興趣,希望能夠得到回信。那麼巧,我跟你差不多大,我也是五年級,而且很高興能夠跟你做筆友。
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的名字叫安靜,今年十二歲,比你大一歲。我家在上海,父親是做樂器的工人,母親則是服裝廠地工人。
我認為你地這種做法很好,通過寫信,我們可以增加彼此的交流,還能鍛煉我們地語文寫作水平,是多麼有意義的一件事情呀。
第一次寫信,也不知道要寫什麼,先寫到這裡吧,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如果唐歡同學收到我的信,請再來一封信吧,我也會再給你寫信的。
此致敬禮
安靜
1983年9月x日
文字很短,內容也不豐富,可就是這一點點的文字,卻讓唐歡唏噓不已。
這,算是在這個世界裡,跟那個她的第一次接觸吧。
輕輕歎了口氣,唐歡把信紙小心的疊好放回信封裡,又把信鎖到自己床尾的“保險箱”裡。
做好這一切之後,唐歡略微一沉思,又抽出一張信紙,拿起鋼筆,準備給她寫一封回信。
就在他剛寫了開頭,正在沉思要寫什麼的時候,外麵忽然響起了老媽的叫聲:“歡歡,歡歡!”
“乾啥啊?”唐歡吆喝了一句,“正做作業呢。”
“先彆做作業了,”王慧琴接著吆喝一聲,“快去傳達室,看你爸回來了麼,他一早去市裡開會,這時候也該回來了。”
“看什麼啊。”唐歡繼續吆喝,“回來就回來了,乾嘛還去看啊,一家人,又不是什麼大乾部,還得去迎接。”
“臭小子,讓你去玩你還不願意了,跟我在這裝樣,你啥時候這麼愛學習了?”王慧琴繼續吼道,“快去,我這還在忙,老多事情沒弄清呢。你見了你爸跟他說一聲,就說晚上不做飯了,讓他去趟招待所,找劉所長要點熟食回來吃,啊?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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