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皇帝心中依舊帶著一絲不悅,他覺得徐薑此番咄咄逼人的模樣,絲毫沒有將他這個天下的九五之尊放在眼中半分,甚是礙眼,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徐薑,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
“既如此,徐愛卿你,可有證據?”
“那是自然!”
徐薑的嘴角掛起一抹笑來,那模樣仿佛就在等這句話一般,語氣斬釘截鐵。
緊接著,便見徐薑的身形一動,在空氣之中嗅了嗅,片刻後朝著上方的皇帝抱拳道:
“回陛下,末將自小嗅覺靈敏,隻要是聞過一次的味道,便會牢牢記在腦海之中。”
說罷,她的目光掃過營地的某處,抬腳朝那邊走了兩步,便有人神色慌張地躲在人群中,徐薑並未理會,她繼續開口道:
“沾染藥粉氣味的人,此刻就在這裡!”
三公主趙靈兒聞言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徐薑,她原以為徐薑手中握著切實的證據,這才會直接當庭指認於她。
卻沒想到是用氣味這樣的無稽之談,看來不過是個莽夫罷了,她的嘴邊噙著一抹嘲諷的笑容。
在此之前,趙靈兒提心吊膽得,生怕會受到父皇的責罰,卻沒想到父皇選擇袒護她。
有了底氣之後她是半點都不怕了,要知道她父皇可是這大夏的君王,是這世上最尊貴的男子,他若說一彆人也斷然不敢說二。
她隻恨那藥粉沒將徐薑葬身於野獸之口,真是該死啊,豈敢拿槍指著自己!
三公主不屑地看了一眼要求徹查此事的朝臣,心底暗暗將這些人給恨上了,若不是他們那會徒增如此多的事端,等此事平息後,她一定要讓她的太子哥哥將這些人全收拾了。
左右不過是些無權無勢小官的家眷和叫不上名的侍衛,死了就死了。
偏偏非要將事情鬨到這等地步。
趙靈兒還未說話,皇帝率先開口了,他麵色不虞地看著下方的冠軍侯,低聲嗬斥:
“夠了,這些不過是徐愛卿的憑空猜測罷了,朕可從未聞到什麼味道!”
“退下吧,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朕乏了!”
就在他揮手欲遣散朝臣之際,徐薑清朗的嗓音響起。
“憑空猜測?”
“可是陛下,末將有證據啊!”
隻見眾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徐薑卻無知無覺地繼續說道:
“此藥粉乃是羅幻草所製,其散發的氣味能夠使野獸失去理智,這氣味在與血融合之後野獸就會變得異常凶猛和瘋狂。”
“而羅幻草還有一個特征,那便是用手接觸過這藥粉的人,雙手會遇火變色。”
話落,徐薑轉過身去。
隻是一個眼神,三公主心中的不安被無限放大,頓時被嚇得冷汗直流。
原因無他,此次冬獵她原本是想讓徐薑此番有去無回,特意找了最烈的藥來,勢必要讓他葬身於此。
卻沒想到徐薑竟然如此勇猛,就連讓人見之色變的黑熊猛虎都不是她的一招之敵,以一種橫掃之勢殺了出來,她的計劃就徹底落空了。
誰曾想那藥粉的藥效竟如此之烈,竟然給玩脫了,燃燒的藥粉不僅沒有毀掉證據,還使營地陷入野獸的暴動之中,否則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鬨出這般動靜。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不知道徐薑所說是在詐她亦或是事實,現在的她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
因為,她之前不小心觸碰了藥粉!
皇帝的臉色愈發陰沉,他明白徐薑此番是鐵了心要如此,再拖下去將會對自己很不利。
心中對徐薑不滿,他看向趙靈兒的眼裡閃過一抹失望,出聲嗬斥道:
“靈兒,此事可是你所為?”
三公主嚇得臉色慘白,“父皇,兒臣冤枉啊!這藥粉並非兒臣的!”
“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皇上怒不可遏。
聽見皇帝的話,她心中一抖,將一旁的侍女推了出去,斷尾求生道:
“是她,兒臣在她身上見到過!”
小宮女一臉恐懼地跪在地上,她連忙磕著頭,不住地求饒:
“陛下息怒,奴婢絕沒有謀害之心啊。”
“前些日子奴婢染了內疾聽宮外大夫說這藥粉可以治病,於是便買了一些,奴婢不知道這是羅幻藥粉,沒想到竟然闖下如此大禍,求陛下饒命啊!”
皇帝聞言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放肆,來人,將這宮女拉下去杖責五十大板,關大理寺,聽候發落!”
“父皇!”三公主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皇帝冷著臉打斷。
“身為公主,沒有管束好下人,你也難逃其咎,回宮給朕好好反省!”
“陛下,且慢!”
就在眾人以為一切都落下帷幕之際,徐薑的聲音再度在殿中響起。
徐薑何曾沒看出皇帝想要輕拿輕放,但三公主算計了她,就想這樣全身而退,怕是想得太美了些,她本人主打的就是一個睚眥必報,從不吃啞巴虧,她麵色坦然地對上皇帝的目光,一字一頓道:
“陛下,依末將看來,還是測一測的好,如此也能還公主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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