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大夏之君王,卻得不到大臣的認可。
隨著他登上皇位之後,朝中眾臣的微詞頗多,雖然他們不敢當著他的麵說,但是私下裡的那些話還是不可避免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皇帝得知一切後,神色陰沉心情跌入穀底,偏偏他無法反駁。
因為他能夠奪得皇位榮登大寶,並不是從一眾皇子中憑自身才華脫穎而出,而是因為長公主受父皇喜愛,父皇怕自己仙逝後嘉嵐受委屈而傳位於他。
他時常會懷疑,滿朝堂中無人看得起他。
至此之後,皇帝的心境變了,他決定要憑自己的實力坐穩皇位,讓那些小覷他的世家貴族們看看,他是生來的帝王!
那時,他決心北伐,收複舊都,卻險些將整個大夏葬送。
事後,他將這一切歸咎在長公主身上,若不是她,他也不需要向朝臣證明自己的帝王之材,釀成此等滅國大禍。
若不是長公主,他也不會被那些世家大族背地裡嗤笑無能,都是她的錯!
如今,嘉嵐竟敢這樣看著他,那眼神完全沒將他當做兄長,皇帝緊咬著後槽牙,剛想降罪於她。
可他萬萬沒想到,先皇臨終前竟然給長公主留了一則特赦聖旨,赦免罪責,免其責罰。
這等同於免死金牌般的聖旨就這般明晃晃地出現在大殿之上,在文武百官的眾目睽睽之下。
他想說舊旨不可遵都不行,否則必然被那些個史官戳脊梁骨,說他不遵先皇不孝宗親。
他心中有些惱怒,為何先皇會給長公主特赦聖旨,果然還是不信他!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目光沉沉地盯著殿下的長公主,他倒要看看長公主搬出特赦聖旨,如此大費周章是打算做什麼。
若她想憑借這則聖旨就將徐薑給救下來,那便太天真了些。
要知道這則聖旨隻能特赦長公主自身的罪責,可並非是能赦免冠軍侯的,冠軍侯今日犯下諸多大錯,數罪並罰終究難逃一死。
“嘉嵐此次前來勤政殿,自知於理不合,所以帶了父皇留下的聖旨給皇兄賠罪。”
“此次前來,是想與皇兄行一個賭約。”
皇帝聞言一愣,如此情形當真是行賭約的時候嗎?
不過他似乎對長公主所說的賭約感興趣,耐著性子微微頷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隻見長公主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抬手將木盒打開,其中靜靜躺著一枚完整的平安衛虎符。
皇帝下意識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幾乎是在第一眼便認出了此乃平安衛的虎符。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片刻後目光才慢慢從虎符上挪開。
他早已垂涎平安衛許久,這是一支真正的精銳之軍,當年他欲派軍北伐,可他數次向長公主討要卻都遭到了拒絕,這也是他登基後二人關係惡化得那般快的原因之一。
周圍的不少世家貴族也曾想通過聯姻將公主的虎符收入囊中,可公主卻都以長伴青燈古佛給拒絕了,皇帝自然也不會放任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公主便一直拖到現在也並未婚配。
緊接著,便聽見長公主的聲音繼續響起:
“嘉嵐願奉上三萬平安衛作為籌碼,鬥膽為冠軍侯求一個恩典,讓冠軍侯率軍北上征伐金國!”
“嘉嵐想與皇兄賭鬥,徐薑北伐勝!”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嘩然,一眾大臣更是議論紛紛。
然而,嘉嵐並未被周圍的聲音所乾擾,她的餘光掃過有些麵帶詫異的徐薑,繼續道:
“冠軍侯智勇雙全、威震天下,為天下之人表率。
今日之言雖有過激之處,可他所說字字句句有何錯之有?
所言皆是對大夏朝未來的展望,乃是一片赤子之心!”
說罷,眾人順著她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在大殿一旁無人在意,此時已然奄奄一息的金國使者。
眾人的耳邊接著傳來了長公主的聲音:
“冠軍侯的實力有目共睹,他的歸宿應當是金戈鐵馬的戰場而非朝堂,還望皇兄三思。”
皇帝沉默不語,微微眯起眼,心中暗自盤算起來。
他倒是沒想到嘉嵐會以三萬平安衛為賭注,來換一個徐薑率軍北上的恩典,他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陷入了沉思之中。
平安衛虎符,這確實是一個誘人的條件。
他自然也注意到如今金國使者早已奄奄一息,金國若是發怒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若是派徐薑孤軍北上,既能讓他落入金人手中平息金國的怒火,到那時再談議和一事,又能拿到長公主手中三萬平安衛的虎符。
這麼想著,他的麵色有所鬆動,神色看樣子也是緩和了些許。
過了片刻,皇帝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注視著殿下的嘉嵐,當看到她的目光中透著堅定的神色時,皇帝卻不屑地心中嗤笑,這麼多年了,她還是這般天真。
要知道金人不僅占據了遼東地區,身後更是無數的金人的草原部落,兵力可達百萬之巨,豈是他一萬兵馬能奈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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