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寺內,身為寺中主持闋德睡得極不安穩,隱約聽到外麵的動靜就清醒了過來,心中一驚,躡手躡腳地打開禪門。
“缺德主持,這是要去哪?”
剛踏出房門,身後便有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
闋德要關門的手一哆嗦,緩緩轉過頭去,便看見徐薑站在正後方,正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
昨日還在城牆上為吉將軍出謀劃策的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這副打扮的人乃是當時在城外的大夏將士,他心中不禁有些驚駭,似乎是沒想到徐薑他們竟能夠這麼快就闖入其中。
然而,下一秒,他便看見宋辰如同拖拽死狗一般將祭元拖了進來,他的瞳孔驟縮,立刻出聲喊道:
“祭元師弟!”
“阿彌陀佛,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位施主可否將貧僧師弟放開?”
闋德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行了一禮,他的麵上端的是悲天憫人之相,看上去一副高僧做派。
豈料宋辰絲毫不買他的賬,對其視若無睹。
闋德搖搖頭也不惱,他的目光落在眾人為首的徐薑身上,見到眾人一副以他為首的模樣,他在心中暗暗猜測起徐薑的身份來。
不過,他沉迷佛道,所以並不怎麼關注外界的事情,隻是有所耳聞大夏出了一支不敗之師。
半晌後,闋德終是出言問道:
“這這位施主,造訪金華寺所謂何事?”
“找人。
想來以方丈這般聰慧,應該明白本將意思。”
闋德聞言慈眉善目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迷茫,思索半晌隨即搖了搖頭,而後緩緩開口道:
“貧僧愚鈍,還請施主明示。”
若是昨日未曾在城牆上看見這禿驢夥同金人押著大夏百姓,又或者沒有臨了時吉將軍的求饒出賣了他,徐薑還能相信這禿驢老和尚一二。
如今,見他裝傻充愣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徐薑心中不免冷笑一聲。
還不待徐薑說話,那身後的婦人便神色激動地上前兩步,眼神期盼地盯著那闋德主持開口詢問:
“闋德主持,我的兒子,我的兒子被這祭元帶人抓走了。
他現在在哪,你可知他如今在何處?”
闋德本不想回答這個瘋女人的話,抬眸時不料對上徐薑漸漸泛起殺意的眸子,他的心頭一顫,而後臉上掛上一抹笑容來,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前些日子祭元師弟倒是去外麵帶來一批人,不過他們如今已經被派去彆的城池修繕寺廟了。”
“是我這個師弟無禮了,他此舉不過是護佛之心切,行為粗俗了些。”
闋德如是說道,心中對於祭元這張揚的性子有些不喜,若不是他非要自己去抓人,便不會有這番端倪的。
本來是可以讓金人將這些人抓來的,如此就不會牽扯到這兒來。
雖然當時的情況下,他們的確可以有恃無恐,但是此刻看來卻是此一時彼一時了。
那婦人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一時間喃喃著說不出話來。
下一刻,一把寒刃直接抵在那住持的脖頸處,脖頸被劃破而鮮血滲了出來,隻需再往上去一分,他便會人頭落地。
主持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了一瞬,他臉上的笑險些掛不住。
耳邊赫然傳來徐薑蘊含冷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