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徐薑難得起了個大早,在洗漱完畢之後,便動身前往大理寺。
再一次,踏入了昏暗的牢房之中。
隨著徐薑的步伐逐漸靠近,終於,在那陰暗潮濕、散發著陣陣腐臭氣息的牢房儘頭,看見了曾經不可一世的忠勇侯夫婦二人。
如今的他們,哪裡還有半分昔日的風光和囂張?
隻見忠勇侯沈北山頭發淩亂如雜草一般,臉上沾滿了汙垢和血跡,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眼也變得黯淡無光,眼眶深深地凹陷進去,麵色慘白宛若人間惡鬼。
而另一邊的忠勇侯夫人更是慘不忍睹,她那嬌美的容顏已不複存在,被徐薑扇脫臼的下巴沒有及時安回去,導致她麵部僵硬癱瘓。
看起來哪有半點溫婉的模樣,形容枯槁倒像是個麵容猙獰的醜婦。
聽到腳步聲之後,趙氏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下一瞬,她像是見到鬼一般猛地瞪大了眼睛,眸中滿是驚懼和恐慌,乾裂的嘴唇顫抖著:
“你你!”
像是回憶到什麼恐懼至極的事情一般,她指著牢門,渾身抖如篩糠。
沈北山自然也發現了趙氏的異樣,連忙朝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站在大牢前的人明明臉上掛著笑意,可那笑卻不達眼底,讓人感覺遍體生寒。
“你怎麼來了?!”
“嗯?侯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這裡是大理寺監牢,又不是侯爺的家,本王為何不能來?”
徐薑上下打量了二人,像是極其滿意一般,繼續開口道:
“再說了,本王自然要來看看,侯爺和侯夫人在此過得好不好。
見到你二人過得這般慘,本王就放心了。”
沈北山聞言麵上一沉,他緊咬著牙關死死地盯著徐薑,若是眼神能殺人怕是已經在將徐薑淩遲了無數遍了。
這些日子,他堂堂忠勇侯卻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天牢之中。
每日每夜,他都要承受來自體內毒藥的無情折磨。
身體因痛苦而不停地顫抖,那劇痛就像是千萬隻毒蟲在啃噬他的五臟六腑一般,讓他生不如死。
而這一切,全部都是拜徐薑所賜。
這些時日,他在清醒時,總是在想自己究竟在何時得罪了徐薑,可任憑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
他們明明無冤無仇,為何徐薑要這般折磨於他。
“我自問沒有得罪過你”
一聽他又要說那一套陳詞濫調,徐薑並不想聽,想也不想便直接出聲打斷了他。
“我都說了,你我二人有血海深仇,侯爺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你彆過來!”
徐薑不過向前邁了一步,沈北山見狀瞬間呼吸一滯,被嚇得立刻往後退去,那目光之中還帶著深深的恐懼。
徐薑見狀嗤笑一聲,眼神冰冷地看向牢中麵色蠟黃的沈北山,自然明白他這是被體內毒素日日折磨的所致。
痛不欲生?
這不過是她收的一點小小的利息,因果報應罷了。
“不如,我再提醒侯爺一二?”
“我的母親,她叫徐慧。”
徐薑的語調極慢,她的目光如利刃一般,盯著神情狼狽的沈北山一字一頓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