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勇神情憂鬱悲切地回到了琉城。
李遠洲載著柳葉去火車站接的他。
三人在車裡愣坐了半小時,誰也沒有說話。
還是柳葉先開口了,“怎麼跟小玉說這事?”
李遠洲提議實話實說,“遲早要麵對,早點讓她接受比較好。”
交完了校服,柳葉就拜托範梨花找了三層關係,終於將葉小玉轉學到了二中,和周曉華一個學校。
這才開學了兩天,新的環境新的同學還在熟悉中,再來告訴她,媽媽跑了爸爸沒了,十五歲的小姑娘怎麼來承受這個打擊?
趙大勇為難道:“要不緩緩吧,等她自己問起來我們再說。”
柳葉覺得儘早說比較好,“長痛不如短痛,晚上她回來就說。不如我們去梨花姐的花店合計一下這個事。她是我們的老大,聽聽她的意見。”柳葉建議道。
李遠洲不同意,“不妥,她開店做生意,我們去店裡商量這個事,不吉利,還是把她叫家裡來吧。我們去接她。順便把紅梅也接上,至少,在葉小玉放學回家之前,我們要商量好一個萬全之策。”
趙大勇陰鬱地輕聲道:“哪裡有什麼萬全之策哦。”
現下時間是9月3日下午兩點四十五分。李遠洲將範梨花和唐紅梅一起接到了李鳳蓮家。
五個人坐在不大的客廳裡,兩個男人坐凳子上,三個女人坐沙發上,包了三層布的骨灰盒擺在茶幾上。
範梨花坐直身子,淒然道:“我的建議是今天就告訴小玉,至於廠子的歸屬,你們慎重考慮好。你們倆現在投了錢在裡麵了,葉鈞沒有遺囑,廠子又是負債,明年要還六十萬,誰接廠子誰還錢。”
李遠洲沉默不語。
趙大勇抱頭苦思。
柳葉略有思索後,說了自己的想法,“我們投了錢也開了單,算是有了點經驗,我來接手,明年砸鍋賣鐵還清那六十萬。這兩單校服走了公司流水,再接幾個業務,我們明年應該可以向銀行貸款了。”
“廠子變更法人和歸屬的事還是和小玉商量一下,畢竟是她父母一手創立的,她若同意你就暫時接管,等她大學畢業後廠子再交給她,我覺得有必要和她簽一份協議,免得她大了懂事了,說我們大人欺負她小,蒙騙了她父母的財產。”範梨花考慮問題全麵些。
“怎麼好意思開口提簽協議的事。”
“先把最壞的想到前麵,穩妥,這些是不得不要考慮到的事。”
“晚上先按這個思路和她說,看她什麼反應再議後麵的事吧。”柳葉有她的顧慮。
唐紅梅卻道:“她現在暫時的監護人就是葉子和大勇了,要不要去派出所問問,戶口怎麼辦,她以後上大學要有戶籍啊。葉鈞的戶籍是要注銷的,她媽媽應該屬於經濟犯罪,得坐牢吧,出來後她萬一找女兒來呢?比如,看到女兒有出息了,自己落魄了,她來尋女兒回去,廠子也要拿回去,怎麼辦?法律上來講的話,小玉還是有贍養義務的哦。”
李遠洲想起把葉鈞害死的狠心惡毒的婦人,他就有些忿忿不平,“葉鈞死得冤,他老婆罪魁禍首。還是晚上問過了小玉,明天去派出所問問,事情再往下議。”
五個人又討論了各自的生意,柳葉的就不論了,兩單校服業務除去所有開支,小賺了一萬五千三,不白忙活一個月。
唐紅梅的事是有很久沒擺出來說了。
範梨花以大姐自居問她,“紅梅,大姐問你啊,你現在給黃總做供應商還好嗎?你有預估將來有一天不做他的供應商會是什麼情況?”
唐紅梅沒想那麼遠,輕笑道:“到哪個坡唱哪首歌,我有你們這些智多星,我不怕將來沒出路。倒是你們姐妹的花店怎麼發展呢?”
如今,宋家姐弟考上了大學,花店的確要挪地方了。
宋欣欣想看武漢大學裡的櫻花,如願收到了武漢大學藝術學係的錄取通知書,9月2日就去學校熟悉了。
宋北辰考取了四川傳媒學院的《編導藝術學院》,9月5日才起程去成都。
上次說想做花藝生活館,兩姐妹一直在尋找合適的門麵,暫時還沒有合適的。
“我和玲麗想做花藝生活館,正在找門麵呢。北辰5號去成都,我和宋正平想送他去學校,他不許我們去,欣欣也不讓我們送,2號就去武漢了。”
互通了一些家裡生意上的情況,時間也到五點了,大家開始忙活晚飯。
趙康健上初三,沒多久就要上晚自習了,李萱萱今年初一,考到了四中,周曉華和葉小玉在二中,一個初三一個初二。
差不多,六點半,四個學生娃陸續到齊了。
唐紅梅和李遠洲一起貓在廚房做飯。
吃飯時,五個大人心裡有事不說話,四個小的像麻雀開會一樣說著學校的見聞。
晚飯持續了四十多分鐘才吃完收碗筷。
柳葉把葉小玉喊進房間,開始嚴肅氣氛壓抑的談話。
葉小玉坐在床邊的四方凳上,看著五個眼含深意的叔叔阿姨們,立刻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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