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明有些狐疑的看著眼前變臉如風雨的許半仙,不明白對方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你是不是跑題了,這麼開心做什麼?”
裴昭明一把抽回許半仙手中的如來經,湊了上去壞笑道:“咋啦?你這老小子有故事!”
豈料許半仙隻是摸了摸鼻子,掩飾道:“你彆胡說,我就一說書的,怎麼會像你一樣到處惹事!”
“哦豁,是嗎?確定不是風流債什麼的嗎?”
裴昭明挑了挑眉,打趣道:“我這回去了趟瑤池,還碰上一個老太婆,她可是一個勁的咒你怎麼還沒死!”
然而裴昭明看似玩笑的一句話,落在許半仙的耳中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呆立當場。
“什麼?什麼樣的老太婆?”反應過來的許半仙這才磕磕絆絆問出幾個字。
裴昭明想了一下,便脫口而出:“也就一個尋常老嫗罷了,陰著個老臉,麵容陰鷙!”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上下掃了許半仙一眼,這才揶揄道:“她可是口呼你的真名,想來又是你這老神棍年輕惹下的風流債吧!”
隨後裴昭明嘿嘿一笑,嘲弄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老神棍,你這是做了什麼拋妻棄子的缺德事啊!”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難道是她?”隨著許半仙一字一字的吐出,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萎靡下來。
裴昭明見狀,眼中大放異彩,一股八卦之光綻放其中。
難不成還真是許半仙惹下的風流債不成?
然而就在裴昭明靜坐著看許半仙接下來的真情流露之際,卻看他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你是不是又用千幻奧妙訣變換成我的模樣出去招搖撞騙了?”
說著,有些氣急敗壞的許半仙大拍桌麵,怒視著裴昭明。
“一定是這樣的,怪不得我總覺得近些時日渾渾噩噩,敢情是你在搗鬼!”
許半仙擲地有聲道:“難怪我推算不出東西,就你這一身的業力,我能算出了來的話早就位列仙班!”
被說的啞口無言的裴昭明自然不敢反駁,要怪還得是自己多嘴。
否則以這一身足以屏蔽天機的業力,誰能拆穿得了自己。
就在裴昭明以為許半仙會揪著這個問題數落到底的時候,他突然話鋒一轉,沉聲問道:“所以,你是想孤身上場?”
裴昭明聞言遲疑了一下,隨即便點頭嗯了一聲。
畢竟這事在他看來屬於私事,有些險還是不值得拉著朋友下手。
許半仙聽後沉思片刻道:“你怕不是不了解大雲光明寺的實力吧!”
“願聞其詳!”
許半仙麵露一絲追索之色,眼神迷離,隨即緩聲道:“如果說明教是稱霸涼州的臥虎,那麼大雲光明寺便是大乾皇朝國外西域之地盤虯的巨蟒。
大雲光明寺,號稱五百羅漢,三千揭諦!
這揭諦便是築基,羅漢等同金丹,至於媲美元嬰的金身羅漢亦是不在少許。
更彆說其上的元神之境怕也是在大雲光明寺內的光明禪境之中隱修。”
許半仙一番話聽得裴昭明心裡咯噔一下,隻不過瞬間便已平複過來。
雖說已經猜測到大雲光明寺是個龐然大物,但是沒想到會是這個體量。
然而許半仙似乎是陷入回憶裡,越說情緒越激動。
“大雲光明寺的法號字輩已經排到智、法、明、靜,往上還未圓寂的都已歸隱,往下修為太淺也不上台麵。”
話到最後,許仙的神情一下子跌落下來,猶如泄氣的皮球,訕然道:“如今大雲光明寺的主持便是號稱萬年一遇的修煉奇才——法海。
以小輩之資,承襲主持之位,年紀輕輕便已入元神境中的法身大士階段!”
在天乾大世界,元嬰之上便是元神境界,元神共有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三個階段。
而佛宗一脈以那一本無上元嬰法《蓮花胎寂如來經》開始,往上修煉的道路已經有彆於其他道統。
在元神境界需要經曆與傳統元神相對應的明心見性、法身大士、覺行共滿三個階段。
然而裴昭明此刻卻是一臉古怪的看著許半仙,猶猶豫豫,躊躇良久這才問出心中疑惑。
“老神棍,哦不!許……許仙,你是不是還有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不得圓滿?”
許久沒有稱呼許半仙的真名,裴昭明多少還有些不習慣。
隻是此刻由不得他正視這個問題,主要是眼前之人的名字加上方才他口述的大雲光明寺主持之名著實令人不得不聯想一番。
許仙?法海?這要是接下來他再說出個白素貞出來,裴昭明就不得不懷疑所處的天乾大世界是不是個縫合怪了。
果然,許半仙聞言明顯彷徨了一下,眼神迷離,口中喃喃自語:“許仙……你好久沒這麼叫過我了!”
隻是片刻之後他的眼神便已恢複清明,然而並沒就這裴昭明的話頭說下去,而是反問了他一句。
“明知山有虎了,你是否還要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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