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你對他掏心掏肺的時候他不屑一顧,你要對他不屑一顧了,他又抓心撈肝的難受。
薑文成父子倆都發了脾氣,一個以為自己勾勾手指顏朝年就會過來殷切示好,任他予取予求。
一個甚至連手指都不願勾就指望著達成願望,還得是要哄著才行。
如今對方不接招,爺倆難受的不行,一個捶床板一個摔書,都在恨顏朝年氣量狹小不識時務。
一個氣的滿臉通紅,一個嚷嚷著要她好看!
“掌櫃的,那對父子太難伺候了。”
客棧大堂,夥計愁眉苦臉,“一會兒又說水不熱,一會兒又嫌飯不好,開窗說太冷關窗說太悶,都沒銀子了還這麼挑剔。”
“他們不會一直這麼住著一文錢也不給吧?”
夥計甚至都懷疑上是那對父子故意演了這麼一出被飛賊光顧的戲碼,目的就是想白吃白住。
掌櫃抬眼看向二樓的方向,也很憂愁,也不清楚是真的貴人還是騙子,今兒一早那一行人裡的夥計還說什麼今日就有人送銀子來,人倒是來了一個,但一個銅板都沒看到啊。
“掌櫃的,燉隻雞送到二樓,要加乾筍一起燉。”
“馬料也要選最好的上,彆以為我們主子遭了賊就能怠慢,銀錢你隻管記在賬上,等聞大人回來後自然會付。”
崔勇臉色不是很好,飛賊也不是他,大爺和小公子做什麼都向他發脾氣,他也隻能將脾氣向下宣泄了。
掌櫃嘴裡發苦,隻盼著樓上這位爺是真的,要不然他的損失可太大了。
出了客棧的顏朝年並未覺得開心,反倒心裡更堵了,都後悔今日來這一趟。
當初那父子倆可惡的嘴臉再一次無比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氣的她心口疼,真的很想轉身再上上樓將薑文成那個混蛋捶一頓。
趁他病要他命,現在不揍等他好了哪裡還機會?
越想越心動,就在她已經轉身的時候默默念叨:“我是一個端莊良善的人,我要控製我自己,我要冷靜,我不能給袁慎找麻煩。”
每當想生氣的時候她就會這麼暗示自己,以前也有效果,今日的效果很是差強人意,但也成功讓她轉身離開。
蠶市的熱鬨漸漸過去,來交易的人少了許多,能在忙碌的春耕時節有幾日清閒熱鬨已是不易,等到下個月蓉城才會迎來真正的熱鬨。
想著她大舅舅說來了一批棉讓她一起去看看,結果他們自己就去了,趁著今日有空再去看看也好。
讓自己忙一些就不會生氣了。
朝錦坊裡,今日還有一些散客前來訂貨,李春和李夏負責接待那些人,送客商出門的他們見到顏朝來了,李春上前兩步,“你來的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說說。”
昨日晚上張氏織錦坊進了人,毀了他們後日要送去鬥錦的錦緞,此事一傳出來各家織錦坊都緊張了起來,“我們的錦緞雖沒在這裡,但也不得不防,後日一早我們拿著備用的去,先吸引目光,隨後你再將真的帶來。”
顏朝年曉得輕重,每年鬥錦都有織錦坊的錦緞出問題,沒辦法,蓉城的織錦競爭太大了。
棉線蠶絲,織娘織機,花本樣式,哪一樣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