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雲海就將山門令取了回來。
林柒柒想了想，在路遇身上下了一道禁製，讓他跟著雲海一起回師門，其他三個人嘛，留下當人質好了。
有禁製在，隻要路遇起來害人的心思，立刻會痛不欲生，這樣也好安心呐。
剩下的幾個殺手也很快被提了上來，結果沒有一個手上沒有無辜之人的血，最後隻剩下個頭領曲一直了。
原本林柒柒二人對曲一直沒抱什麼希望，都混到小頭目了，手上肯定血債累累。
但是沒想到啊，曲一直一進大廳，林柒柒就發現此人身上雖然煞氣頗重，血氣也很濃，卻沒有絲毫的怨氣，反而隱隱有些功德在。
林柒柒一下坐直了身子，這不有趣了？這小首領居然看著還怪正直咧！
曲一直是被喂藥喂得最多的那個，所以到了公堂上還是癱軟的狀態，彆說跪了，連坐都坐不正。
這會兒斜斜地半靠在地上，看著特彆狼狽。
林柒柒跟雲清耳語了幾句，雲清招手將不遠處站著的墨四叫了過來囑咐了幾句。
墨四領命下去，很快端了一盆水到了堂前。
曲一直看見他端著水，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冷笑，他們不會以為這水能起什麼作用吧？
墨四也沒看他，伸手從懷裡拿出個瓶子，是剛才主子給的。墨四將瓶子裡的液體倒入水中，很快水就變成了奶白色，還散發出一股好聞的味道，就像竹葉剛被扯開時候的味道。
曲一直狐疑地盯著那盆水，心裡突突得厲害，難道自己的秘密真的被發現了。
墨四拿了一塊棉巾，浸濕後直接呼在了曲一直的臉上，然後像抹布擦桌子一樣使勁兒擦曲一直的臉。
很快，白色的抹布變了顏色，上麵滴下的水居然是土黃色。
墨四將棉巾擰乾，再次浸濕後重複上麵的步驟。
也就用了三次吧，曲一直原本土黃發黑的臉居然被擦得白皙紅潤，額上蜈蚣狀的疤痕也消失不見了，妥妥一唇紅齒白的小帥哥。
曲一直還不知道自己的偽裝被卸了乾淨，還假裝凶狠地瞪著墨四呢，結果，毫無殺傷力。
林柒柒招呼墨四過去，遞給了他一麵鏡子，示意他拿給曲一直看。
曲一直隻看了鏡子一眼，就呆住了，怎麼會，他的易容術就這麼輕易被破啦？那盆水有古怪啊！
“我家夫人說了，這是強效卸妝水，管你什麼換頭術，東方邪術和化妝易容術，都給你卸個乾乾淨淨。”墨四驕傲地仰起頭，回到屏風後麵，將鏡子還給了林柒柒。
林柒柒看他那尾巴翹上天的樣子，隻覺得好笑，墨字輩還有這麼跳脫的人物。
“說說吧，你是誰？跟曲一直什麼關係，能冒充他這麼久，肯定是很熟悉的人吧？”雲清淡淡開口問道。
曲一直沒有說話，眼睛一閉，打算就這麼耗下去。
林柒柒笑了，哎呀，本來問他一問隻是出於禮貌和走個過場，這家夥還真以為他們對他毫無辦法呢。
林柒柒將已經呆若木雞的齊大人叫了過去：“這個人，我要帶走，大人沒有異議吧？”
見齊大人猶豫了一下，林柒柒繼續說道：“他身上的事情可不一般，知道的人大都永遠無法開口了，大人想聽聽嗎？”
齊大人一聽趕忙擺手：“不不不！不感興趣，雲公子和夫人自便，我就當從未見過此人。”
林柒柒笑道：“這個人和尋梅山莊的四人沒有沾染無辜者的血，所以大人自可放心交予我們。剩下的那些自然就是清風樓案子的罪魁禍首。大人可以放心交差了。”
齊大人一聽，立刻支棱起來了，好嘛，這是帝師和九雲大師早就安排好的對吧，那他就放心了。
和齊大人交接完畢，墨四將曲一直拎進了馬車裡，那三小隻，則派人送往了郊區的彆院。
曲一直躺在馬車的地麵上，看著坐在座位上麵那對容貌不凡的夫妻，心裡突然有些慌。這兩人看著人畜無害的，但是手段一定十分了得才能從官府將人如此輕易地要出來。他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仇家啊，他們要把自己帶去哪？要做什麼？怎麼都不說話？
雲清見他眼珠子亂轉的樣子，覺得礙眼，伸腳踢了一下：“怎麼？你要殺的人就在你麵前，你都認不出了？”
曲一直這才反應過來：“你是雲清？雲家大公子？”
“還不算太蠢。”雲清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聽說殘月閣的規矩不殺無辜之人，不涉朝廷爭端，不殺老弱婦孺。敢問閣下，我與我夫人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讓你們殘月閣如此大費周章要取我們二人性命？”
“還有，殘月閣的死士們向來不收作奸犯科，大奸大惡之徒，今日堂上除了四個年紀最小的孩子，其他都是在逃的重刑犯，各個手上沾滿了無辜人的血，這又作何解釋？”雲清的話不急不慢的，卻像一顆顆石頭直接砸在曲一直的身上。
曲一直沉默了，好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雲清的問題。
“我夫君的問題很難回答嗎？那你回答一個你知道的問題吧。”林柒柒突然開口，“真正的曲一直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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