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程程直到現在依然有種恍惚感,直到單子寅伸手過來在她麵前晃了晃:“怎麼,見著你日思夜想的九王爺,當真傻了?”
一日之內當她麵說她兩次“傻”了,迎程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看你是找打。”
“這樣才正常嘛,”單子寅揚了揚手中的草藥,“這是方才九王爺拽著我跑時,在虎頭寨外頭摘來的,應當能解毒。”
他遞給迎程程幾根。
迎程程沒有第一時間伸手來接。
“還防著我呢?”
單子寅乾脆先遞進自己嘴裡幾根,當著她的麵嚼碎了咽下去,再打開小瓷瓶,對著瓶口灌了一半凝露喝下去。
“你以為為何虎頭寨對我們如此疏於看守?”
這時候迎程程也反應過來了:“吃食中下了迷藥?”
“下了毒,”單子寅雲淡風輕地說,“再輔以迷煙,基本上不可能逃得出去。”
迎程程點了點頭:“以鐵男的功夫,若不是早已中毒,不可能這麼快就被抓的。”
單子寅再次把草藥遞過去。
這次迎程程沒再拒絕。
這草藥真是苦。
不知道單子寅是怎麼做到如嚼甘草一樣吞下去的。
迎程程儘量控製住自己麵無表情地咽下去,再接過來那剩下的半瓶凝露喝了。
凝露真是苦啊。
迎程程這次還想做到不動聲色,但單子寅已經上躥下跳起來。
“苦死我了,這草藥也忒苦了些!”
“……”原來他也覺得苦啊!
單子寅真像她肚子裡的蛔蟲,居然又一次猜到了迎程程心中的想法。
他主動解釋道:“我若是方才就表現出來,你就不會吃了。”
……這倒是真的。
迎程程自然不會承認她怕苦,但若單子寅方才就像現在這樣上躥下跳,她肯定會懷疑那草藥的藥性。
“良藥苦口嘛,還是得吃的。”
迎程程吃完解藥後,並無什麼特殊感覺,但單子寅篤定二人已經解毒,便說:“我們得想法子去救玉樞與鐵男。”
“也不知道公子他們如何了,”玉樞渾身是傷,連靠在牆上都疼得齜牙咧嘴,“公子一定會很擔心我……”
鐵男說:“你這個樣子的確是讓人擔心。”
“看著唬人,其實沒什麼大……”玉樞說話時牽扯到傷口,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氣,“沒問麼大問題。”
“你們將軍府還真是有意思,”鐵男看得嘖嘖稱奇,“就連你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喜歡強撐,疼就是疼啊。”
“可若是將弱點示於人前……”
“示於人前怎麼了?你們單老將軍經曆過那麼多場大小戰事,難道就不會受傷?他也是肉體凡胎,受傷會疼、失血過多會暈,這是身體本能反應啊。”
“你不懂,”玉樞搖搖頭,“若是將軍在將士麵前示弱,軍隊士氣便起不來……”
“我是沒打過仗,但我們姑娘也是看過兵書的,不是有句話叫……”鐵男思索了半天,終於想起來,“哀兵必勝?”
玉樞想反駁,又不知該如何反駁,而且他一咳嗽起來,牽扯到身上各處傷口,疼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偏偏這時候鐵男耳朵一動,竟然還吩咐他:“彆停,繼續咳!”
玉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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