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陛下賜婚,就是圖的迎春笑那筆銀子,因後來與蒲甘議和了,才沒急著收上去。
隻是婚後迎春笑很快就由單子寅來當家了,先前劉氏和迎柏的虧空也不知填補上沒有。
單子寅笑道:“等你現如今才問,黃花菜都涼了。”
見迎程程實在是心急,他才點點頭道:“放心吧,就算迎春笑一無所有,我也有本事讓他們將你的嫁妝湊齊,更何況還沒到那個地步。”
迎程程又追問道:“那就是湊齊了?”
“否則陛下為何會輕易鬆口讓你同行前去西南?”
竟然還有這方麵的原因,著實是讓迎程程有些沒想到。
“你在民間的聲望都快趕上穆桂英了,一次戰場都沒上過,就有人在為你開祠堂,稱你為女戰神,”單子寅輕笑一聲,“這回去會蒲甘軍,看來是隻能勝、不能敗,否則……”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今他們還沒出發,民間便已將迎程程塑造成以為女戰神的形象,若此次戰敗,民意該是如何怒意滔天?到那時,迎程程又該如何自處?
趙堃畢竟不是紙糊的皇帝,他絕不會被民意操控著來做出決定,這次之所以鬆口,也是多方博弈,和他綜合考慮下來的結果。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貴妃娘娘請命。
不論他對謝清究竟有幾份真心,總歸是他自己營造出來的寵愛貴妃的形象,總歸要麵子上搪塞得過去才行。
其次就是單子寅及時湊夠了原本他惦記的迎春笑那筆軍餉。
最後才是民意。
民意不能逆得太過,但民意也能加以利用。
單子寅從最開始就收到了消息,有宮裡的人在對迎程程女戰神一事推波助瀾。
一夜之間,所有酒肆畫舫中憑空多出來許多生麵孔,說起書來不怎麼流利,而且也隻會說很單一的幾折戲。
待吊起了眾人的胃口,便又忽然全都消失了。
單子寅帶著玉樞去酒肆中聽過一次,那說書先生年紀雖不小了,卻沒什麼胡子,而且說話聲音還很細,也不算太洪亮,舉手投足之間總有那麼幾分怪異。
單子寅當時就問:“玉樞,你瞧著那說書先生有何古怪?”
玉樞想了想便說道:“與劉茂公……”
公公兩個字還沒說完,他便反應過來,及時住了嘴。
與公公相似的相貌與聲音。
那不就是……
宮裡來的人?
怪不得一夜之間出現,又能一夜之間消失。
公裡如今說得上話的,隻有陛下與貴妃。
貴妃娘娘沒有理由要這樣做,那幕後之人便隻能是陛下了。
單子寅的話沒說完,迎程程原本耐心地在等,但見他開始走神,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結果,她便直接說了一句:“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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