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紀宴仿若被雷劈了。
賭上盛唐的全部。
瘋了吧。
這是陸淮年耗儘所有心血,來燕城後身體力行地處理每一份工作,創造起來的商業帝國。毫不誇張,盛唐賺進來的每一筆錢,都有他的汗水。
他不走違法犯罪的路。
不使用任何投機取巧的捷徑方法。
走到如今的位置,實打實是用命拚出來的。紀宴之前就看出來這廝在意時柒,卻也沒想過會到這種程度。
時柒給他下迷藥了?
見紀律師眉頭緊皺的樣子,聽完全程的白特助說:“我覺得先生此舉很正常,換做是我,我老婆受人欺負我也會生氣。”
“你就彆煽風點火了。”
“是您不懂先生太太之間的感情。”
“?”
“紀律師您性格幽默風趣,人又長得俊美,繞在您身邊的人不說一萬也有一千,您的女朋友少一個立馬又能再有一個。先生跟您不一樣,他孤僻難以靠近,不討女孩子喜歡,隻有太太願意愛他。他也隻有太太這麼一個妻子,受傷了消失了就沒有了。”
紀宴被他給說懵了。
好像有道理,但仔細想一下又覺得沒道理。不管有沒有道理,陸淮年都不該賭上盛唐的全部去給時柒撐這個腰,兩邊的價值不對等啊!
室內。
韓市長起身緩和了降到冰點的氣氛。
站在他個人的立場來說,他很能理解陸淮年的想法。妻子遇難,被人欺負,受了傷又暈倒了,誰不生氣?不生氣那簡直不是個男人。
其他人的想法他也理解。
王川畢竟是燕城教育部的副部長,任職也有五年多,牽連甚廣,尤其是利益糾紛。現在茶室裡的人,就有不少收過他的禮。他被陸淮年弄下馬不打緊,就怕王川說出不該說的東西,牽連到自己。
所以才在中間做和事佬。
希望陸總能消消氣,饒了王川這一回。
作為忘年之交的好友,韓市長還是站陸淮年這邊的,他問:“你預備怎麼處理昨晚的事?”
“李國立頂罪。”
“他能那麼容易做替罪羔羊?”
“套房裡沒有監控,我說他持刀行凶,他就是持刀行凶。”陸淮年看向開口說話的男人,對視了一眼,林振國立馬閉了嘴,老婆孩子還在他手上。
陸淮年再次開口:“我會在三個月內處理好維多利亞幼兒園高層與圈內人做交易的內幕,在座的各位有涉事其中的,儘快把自己摘乾淨。需要資金幫扶,隨時聯係我。”
他起了身。
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
站在背光處,五官神情隱沒在光影後,令人看不出情緒。陸淮年隻看了眼韓市長,客氣說:“醫院那邊說小柒醒了,我先過去了。”
男人身影很快消失在茶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