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柒不禁想起先前沈曼說的話,陸淮年昨夜送她抵達醫院,他沒有走,在病房裡看顧了她一晚。所以他知道藥放在哪,也許就是他放的。
思緒遊離之際,男人已經站到她麵前。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時柒驀地回過神,眼睛裡倒映進陸淮年清晰的五官。
他彎著腰。
伏低了身子。
近距離注視著她的臉,用藥膏塗抹她麵頰上的淤青。彼此相隔七八公分,時柒能看見他的薄薄的唇,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
他的呼吸落在她臉上。
不摻雜任何煙草酒水味,就是淡淡的,他乾淨的氣息。
冰涼的膏體滲透進入時柒唇角的傷口裂痕裡,短促尖銳的疼痛感令她擰了眉,陸淮年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我再輕點。”
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太近的原因。
他今日說話的聲音格外溫柔。
時柒從未用溫柔這個詞來形容過陸淮年,大老板生性孤僻,脾氣更是冷傲。良好的教養讓他戴上了那層斯文的偽裝,給第一次與他見麵的人一種他好像挺好說話的錯覺。實際上,他冷情冷性,就像年久失修的古堡牆壁上掛著的那幅積灰的古畫,陰森寒冷,疏離漠然。
很少有人能走進他的內心。
時柒花了兩年時間,她自認為頂多走進了陸總的警戒線裡。要入他的眼,還早得很。入他的心,她從來沒敢奢望。
此刻。
時柒定定地注視著他。
圈子裡的老板都有一個豐富的簡介,能在百度百科裡搜到。陸淮年是燕城唯一一個,顏值被寫上去的。時柒也覺得他好看,當年在燕大林蔭道,她一眼就注意到了熙攘人群裡的他。
那真是與旁人不在一個圖層。
身形輪廓都那麼優越。
時柒將目光從他難得的溫柔眉宇間移開,真誠道:“陸淮年,謝謝你昨天晚上接到唐晚的消息,能趕去玫瑰天堂搭救我。”
“17號我們在寶格麗酒店分開的那晚,你跟我說簽完離婚協議以後就不再見麵,我還真以為你很討厭我,對我避之不及,怕我纏著你問你要錢。”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向你道歉。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最有人情味的前夫。我想報你這個救命的恩,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我把你給我的蓉園賣了,買家已經彙了款給我。我現在,也算是有點小錢。你可以要一個稍微貴點的東西,你想要什麼呀?”
陸淮年沒有說話。
他擦藥的動作也完全停了下來。
兩人就那麼目光交織地對視了許久,偌大的房間寂靜悄然,彼此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他薄唇微動了動,時柒以為他想好了,正打起精神認真聽他的索求時,眼前忽地蓋下一片陰影,視線中陸淮年的五官驀然放大。
他吻上她。
時柒呼吸錯漏了一拍,美眸圓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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