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對他好一點,他臉上冷冰冰的好像不在乎,實則正在心裡盤算著怎麼十倍報答回去。來到燕城亦如此,傅老太太並不是真心疼愛他這個外孫,平日裡關切他幾句,他便儘足了孝道,隻要老太太開口,傅家的子孫他能幫襯的都儘可能幫了。
上個月聽到老太太被送去南山祈福的消息,紀宴還挺開心,這廝終於跟那死老太太黑臉,普天同慶啊,終於不用次次去給傅家那些旁係收拾爛攤子了。
結果陸淮年怎麼說?
為了時柒,跟老太太攤了牌。
外祖母這邊的親戚關係他不要了,因為他有了屬於自己的家,時柒給他的家。時柒很愛他,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那一刻紀宴就意識到不對勁。
他又栽了。
這一次比前幾次都要栽得狠。
那有什麼辦法呢?時柒在這段婚姻裡又沒有錯,她將陸太太的職責儘到位,對內關心丈夫,對外維護丈夫,對於秦夜的利誘也沒動搖。契約妻子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難得了,她隻是不愛而已。
沒人規定時柒一定要愛陸淮年。
不愛又沒有錯。
有病的人是陸淮年。
紀宴注視著遠處臥室裡的畫麵,無聲地攥緊了手。他希望陸淮年能認清事實早日抽身,目前看來希望破碎了。
一道冷厲的目光投來。
兩人隔空對視。
前一秒看時柒還那麼溫馴毫無攻擊性,此刻背著時柒看向他,眼神冷得很。紀宴迎上他的視線,眼神罵他:“你腦殘吧?”
陸淮年:“閉好你的嘴。”
紀宴:“你死在曼哈頓我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陸淮年:“謝謝。”
神經。
紀宴轉身離開了臥室,片刻都不想多待。他繼續打電話托人聯係醫生,回了燕城就讓陸總去看病,治治腦子。
臥室裡。
時柒坐在床畔,一隻手托著陸淮年的左手臂,另一隻手拿著蘸了酒精的棉簽,小心翼翼沿著他刀上的口子細致消毒。
陸淮年收回落向房門口的視線。
他低頭。
黑眸中倒映著時柒的身影。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她翹翹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她很認真地擦著他的傷口,怕他疼,還對著口子輕輕地吹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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