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
奔馳車駛入雨幕中的燕城街道。
時柒開著車,江序坐在副駕駛座,女孩子的車就是不太一樣,香氛都比他車上的要好看。他環顧四周,見中控出風口彆著的小百合花飾品,安全帶上係著的‘懶羊羊’卡通綁繩,抱枕也很可愛。
導航也是‘懶羊羊’的語音包。
聽著讓人心情愉悅。
江序收回好奇的目光,偏頭看向認真開車的人,道:“時柒,你車開得很穩,像老司機。”
從醫院出來也有二十來分鐘了,這個點又逢著燕城下班的晚高峰,車流量比較大。前後都是車,她卻開得氣定神閒,沒急刹也不急停,規規矩矩行駛在自己的車道上,不跟任何人搶速度,情緒穩定得可怕。
時柒淡笑著:“我才拿駕照兩年。”
江序:“看你的技術,我還以為你是上大學期間考的證。”
“我是畢業之後,跟我前夫剛結婚那會兒,趁著空閒去報考的。”時柒又說,“剛拿證上路的時候我也很緊張,好多車惡意彆新手,我有次要直行上高架,被一輛車彆到右轉道去了,就隻能吃啞巴虧走了右邊,繞了個好大的圈子才回家。”
“後來開了一段時間,沒人故意加塞和彆車了,我的技術也就慢慢提高,能夠熟練地開燕城各大小路了。”
江序點頭:“你脾氣真好。”
時柒:“現在社會風氣不好,極端的人太多了,跟人起爭執被鯊的新聞層出不窮,有時候保持理性,適當退讓,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江序笑了起來。
時柒偏頭看了他一眼,也笑了:“我是說真的。”
江序笑著注視她數秒鐘,圈子裡的人都說陸總麵冷心更冷,彆說女人了,很少有‘人’這個物種能走進他的警戒線,那廝卻為時柒開了一扇心門。不怪陸淮年心動,她確實是個看著就很親切,有種讓人下意識往她身邊靠近的吸引力。
就像三月的風,四月的雨。
潤物無聲。
更像春和景明時分的空氣,帶著日光的暖和,落在人身上,沒有重量也無聲無形,久而久之令人生出依賴感。
與此同時。
後方不遠處的街道上。
十字路口綠燈亮了,白特助開動車子,跟上了前方的小奔馳。先生接到chanel品牌店經理的電話,說手工縫製的那款主婚紗初步做好了,從法國本部空運了過來,便下樓前往ifs商場,想看看婚紗。
誰知車子走了沒多遠,就望見了時柒的車,她是從醫院方向來的,看這路應該也是去ifs。白特助開著車,偷偷從車內後視鏡裡掃了眼後車座的男人。
陸淮年沒有閉眼休息。
他目視前方。
望著那輛車尾門上貼著一個巴掌大的‘懶羊羊’小公仔的奔馳車。
這一幕不禁讓白特助想起兩年前,時柒剛和先生領證結婚,她去考了駕照。之後每次出行就是她自己開車,沒讓司機接送。
有天晚上她回蓉園特彆晚。
比平時足足遲了近兩個小時。
先生就給她當天去學的油畫課的老師打電話,對方說她早就走了。她在燕城一沒親戚,二沒朋友(沈曼當時還沒來)她下了課不回蓉園能去哪?
被人拐了。
還是掉下水道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