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空蕩蕩的。
他沒在。
環視了一圈,時柒目光被書桌上的相片吸引了。她徐徐走上前,定睛數秒鐘,伸手拾起相框。
一樣的倫敦街道。
一樣的梧桐樹。
與陸淮年書房那張舊照片不同的是,這張是三人合影,而且是有人臉的。這是時柒第一次清楚地看見了那位已故寧小姐的臉,濃顏係的長相,一看就是大美人。
從照片上看起來,寧微月和她並不是很像。
若說像,明明陸淮年更像。立體的五官輪廓,深邃的眉眼,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相比陸淮年天生的冷臉,寧微月麵部線條更柔和一點,瞧著沒那麼大的攻擊性。
站在寧微月另一邊的是少年秦夜。
聯係下午秦夜說的那番話,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時柒腦海裡萌生。念頭生出來的那瞬間,她都覺得難以相信。
“誰準你拿那張照片了!”
後方傳來男人的吼聲,時柒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手中的相框就被秦夜一把搶了回去。他很寶貝這張照片,拿回之後仔細地擦拭邊角,小心翼翼放回桌麵上。
時柒沉默地注視著他,更多的還是盯著那張合照,她拿著白瓷盤的手緊了又緊,猶豫了幾番才問:“你覺得我和相片裡這個女孩長得像嗎?”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秦夜譏諷她異想天開:“我看你是暈船暈瘋了,你自己聽著自己說的話難道不會笑嗎?還想跟我阿姐長得像,你配嗎?”
不像嗎?
時柒也覺得不像。
可當初和陸淮年結婚,他分明說的就是她與寧小姐有幾分相似,讓她儘職儘責扮演亡人。
“陸淮年似乎和她長得像。”
“像又怎麼了?”秦夜怒火上臉,整個人氣得手抖:“要不是因為他,阿姐不會死!他七歲回到戰公館,有了親弟弟,阿姐對我的關注就少了。我不計較,誰讓他那麼會投胎,和阿姐有著血緣關係。我已經做了讓步,可他卻讓姐姐死了!”
時柒頭忽然很疼。
耳鳴目眩。
眼前閃過許多片段,蓉園洋房裡擺著寧微月的靈位,兩年的婚姻,陸淮年從來沒踏足過祠堂,她以為是他愛寧微月太深,接受不了愛人離去的事實。原來是悔恨,是愧疚,是連直麵牌位的勇氣都沒有。
時柒模糊的視線再度聚焦到桌上的照片,她張了張嘴,好半天才發出聲音:“所以,他們是親姐弟?他沒告訴過我——”
“咚咚!”
手下敲響了房門。
拿著接通的視頻電話進來,走至秦夜身旁:“老大,電話撥過去了,陸淮年接了。”
聞言。
時柒側過眸子,看見了通訊屏幕內陸淮年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他那頭光線的原因,她看過去的時候,覺得他臉很白,顯露著幾分病態。
下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