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了去麓山彆墅跨年,時柒和陸淮年開車到的時候,院子裡停著一輛保時捷panara,進了屋,果然看見了正在玩桌球的紀律師。
入冬後天氣冷。
時柒出門的次數少,也有段時間沒跟紀宴見麵了。見兩人進來,紀宴目光定格在正給時柒脫大衣的陸淮年身上,這廝居家辦公許久了,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什麼局都不參加,一天到晚就黏著時柒。
醫院的檢查報告他也看了。
時柒恢複得很好。
痊愈也就是兩三個月的事了,這種倒計時的幸福,每一分每一秒陸淮年都抓得很緊。
時柒將手裡提著的糕點和咖啡拿了過去,喊了紀宴:“我和淮年在來的路上買了一些下午茶點,紀律師吃什麼?”
“我不挑,都行。”
“那我就隨便拿了。”時柒笑著,給了他一杯卡布奇諾,“你差人送來蓉園的那幾支燙傷膏藥效果真的很好,淮年擦了兩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紀宴接了咖啡杯,聽著她的話,偏頭掃了眼剛去衝好蜂蜜水折返客廳的陸淮年,視線下移,落到男人佩戴著婚戒的左手上,手背還有燙傷的痕跡,不太明顯了,說明有人在精心照顧他,日日按時為他擦藥。
趁著時柒失憶。
給她洗腦。
騙她說他們倆是恩愛的夫妻,他愛她,她亦愛他。
紀宴倒覺得陸淮年不是在騙時柒,而是在騙他自己。等她恢複記憶明白了一切,毅然決然地離開,他隻會更痛。
明知會疼,偏要為了這數月的親昵去製造這場夢。
值得嗎?
此刻看來是值得的。
八月份為了時父的手術,陸淮年抽取了骨髓,病了小兩個月都不見好。現在精神飽滿,僅僅隻是給時柒衝杯蜂蜜水,她拿著水杯反喂他一口,紀宴都能感受到好友心底的喜悅。
這陣子他很開心。
從不發微信朋友圈的陸總,這個月都發了三條。一條是陪時柒在院子裡堆雪人,一條是與時柒一起做奶油蛋糕,一條是昨天晚上發的,時柒給他擦藥的照片,雖然他隻出鏡了半邊臉,點開那張圖的時候,紀宴看見了他眉眼間揚起的弧度。
兩人自小相識。
紀宴見過他最落魄的樣子,也見過他創辦盛唐後巔峰的模樣,可是像近期這般由心產生的幸福感,還是頭一次見。
“紀律師,我聽淮年說,你前些日子去了南非,是去旅遊嗎?”
時柒說了話。
紀宴的思緒被拉回。
他拿著手裡這杯溫熱的卡布奇諾,走去座椅前,隔著一張歐式的高腳茶幾坐在他們倆對麵,回道:“去看鑽石。”
“買到合心意的了嗎?”
“找到了一顆粉鑽。”
“送人嗎?”
“是的。”
時柒正八卦地想問送給誰,山道那邊就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透過落地窗,見唐晚那台粉色的瑪莎拉蒂開進了院子。
紀宴放下手裡的咖啡杯,起身往外去了,嗓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大小姐到了,我去接她一下。”
男人身影很快消失。
再看見他,已然是跟在唐晚身後,提著大小姐的包和衣服,交給了彆墅的管家,才進到客廳。在時柒買的下午茶裡拿了杯咖啡,走至唐晚身旁,遞給她:“你喜歡喝的烤椰拿鐵。”
唐晚接了:“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