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這個名字落入唐晚耳內,女人頓時皺起了眉:“你腦子有坑?”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
她得多饑渴才會去跟自己的朋友結婚?
不可否認紀宴能力出眾,將律師行業吃透,發展到了頂峰,可以說這個領域紀律師說第二,無人能稱第一。
燕城豪門圈子裡的公子哥還真比不上他,若是聯姻,唐父能開心得嘴咧到耳朵。可這不可能,太荒謬了,她和紀宴關係是很不錯,純粹就是友情,是那種,兩人同在一個房間一整夜,彆人都隻會覺得他們倆在打麻將。
跟紀宴領證。
光是想想都覺得那畫麵詭異無比。
而且他那人嘴那麼碎那麼賤,同框出現就會吵架,屋頂都能掀翻。最關鍵的一點是,紀宴有過好幾任女友,他感情經曆豐富,在情場遊刃有餘。他若不是陸淮年的好友,通過時柒這層關係,唐晚不會跟他相識,也不會成為朋友。
對。
是朋友。
比朋友關係更好一點的損友,可以為彼此站台撐腰。
做戀人不可能,做契約夫妻也不合適。唐晚不想重蹈母親覆轍,她有嚴重的精神潔癖,甚至可以說是心理障礙,豪門世家逃不過聯姻的宿命,一定要選個人結婚,她想要個乾淨的、不會像她父母那樣吵架的,能順著她的。
就像時柒和陸淮年那樣。
沒有爭吵,歲月美好。
……
院外這時傳來車聲。
唐晚的思緒被雜音打斷,她尋聲望去,見到駛入林蔭道的黑色邁巴赫,是陸淮年的車。這兩人真是越來越過分,黏得愈發親密。
前陣子消失。
短信不回,打電話也不及時接,誰都聯係不上。
前些天二人還離開了燕城,出國玩了半月,又去榕城居住了十來天,說是看什麼海棠花。忒有興致了,旁人都在為了煩心事忙忙碌碌,就他們倆最愜意。
唐晚快步下了樓,小跑著出了院子,在門口接到了人。她接過時柒手裡的黑鬆露蛋糕,順勢挽住好友的胳膊,故意瞥了眼走在後方的陸淮年,大聲說:“柒崽,你怎麼走哪都把他捎上?”
“他自己跟過來的。”
“不上班?”
“他休假了。”
“我聽紀宴說盛唐推選出了幾名新的執行總裁,是不是真的?”
時柒點頭。
見這,唐晚下巴差點掉地上,瞪大雙眼先是瞄了眼走在時柒身後、臉上一貫沒什麼表情神色冷漠斯文的陸淮年,旋即又看回時柒,道:“陸總要退位讓賢了?”
“上半年他就退位了。”
“什麼?”
“盛唐是我的呀。”
聽到這句話,仿佛有人無形中給了唐晚一巴掌,女人臉上的嘻嘻笑容頓時沒了。早在幾個月前,她就從紀宴那得知陸淮年把自己在盛唐的原始股都轉讓給了時柒,時柒那會兒就成了盛唐最大的股東,分紅和利潤都進她的賬戶,說盛唐是她的並不誇張。
知道歸知道。
親耳聽見又是另一件事。
羨慕讓人質壁分離。
在唐晚鬱悶的那半秒鐘時間裡,時柒又說:“我和淮年決定下個月20號在新西蘭辦完婚禮之後,就定居在南島了。”
“不回來了?”
“偶爾會來轉悠一下。”
“盛唐總部要搬過去嗎?”
“不搬。”
“所以推選新的執行總裁,把公司交給他們管理是嗎?”
時柒點頭,道:“這個決定也就是三個月前我在機場高速出車禍的時候定下的,明天和意外永遠不知道哪一個先來,所以在有限的時間裡,我們想活得更輕鬆一點。不需要肩負太多壓力,不用承擔一個公司的未來,用網絡熱詞來說,就是拿著足夠的存款躺平。”
“盛唐的基礎打得非常好,不斷地穩步上升。紀律師依然還會留在盛唐,擔任律師團隊骨乾領導的位置,那幾名新推選的執行總裁,都是淮年帶出來的,實力與忠心兼備,我們離開也很放心。”
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
有的人喜歡在事業場上競爭,享受成功帶來的滿足感,往上爬一步就想爬第二步爬到最高。有的人卻喜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靜生活,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春天去北歐森林裡采點童話故事中的大蘑菇,夏天去挪威的海峽山脈避暑看瀑布,秋天去加拿大撿楓葉,冬天去阿勒泰看雪。我把我所見所聞的事分享給你,你抱著我們養的小貓仔細聆聽,攜手走完短暫的一生,充實溫馨地過好每一天,不需要太努力,隻要平安健康幸福就好。
時柒就向往後者。
很巧的,陸淮年也偏愛這類生活。
兩個三觀相投的人在一起,編織好了屬於兩人的未來生活。沒有爾虞我詐波詭雲譎的商政戰場,沒有處理不完的工作瑣事和人際關係。他會在家門口做許多花架,她會在花架上養許多可愛的多肉植物,他會做更好吃的西紅柿雞蛋麵,她會做更漂亮的奶油蛋糕……他們想從青絲走到白發,終老一生,死後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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