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比一次睡得早。
陸淮年將她從貴妃椅沙發上抱了起來,走去臥室,把人穩妥地放在大床上,蓋好被子,在床邊看了她許久,留了一盞床頭的睡眠燈。
關上主臥房門。
白特助在走廊上等,見陸淮年出來,他跟了上去,道:“先生,視頻電話撥通了,寧小姐正在線上等您。”
上午先生從國標大廈離開,就吩咐他去聯係寧微月。電話打過去一直占線,試了多次都無果,直至五分鐘前,寧小姐回撥了這通電話。
書房裡的led投影屏幕亮著。
陸淮年進門,餘光便瞥見了寧微月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出現在鏡頭中,那頭的女人率先打了招呼:“阿年,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她笑著。
笑容與記憶裡的一樣溫和。
陸淮年進入戰公館後,聽很多人說起寧微月,她是個狠角色,對彆人狠得下心,對自己更是能下狠勁兒,公館裡的男人不是她的對手,女子更是望而退卻,誰都沒膽子與她競爭,爭不過也輸不起。
但是。
在他麵前,寧微月雖不似溺愛秦夜那般疼愛他,卻也眼神溫和,帶著平易近人的笑容。她會親切地喊他阿年,跟他說:“我是你的親姐姐,我們同父同母,同天降生,是比普通姐弟更親的同胞姐弟。”
隨著他在公館的時間增加,逐漸嶄露頭角,慢慢地超越寧微月。他又聽見許多人說:“不愧是親姐弟,冷漠孤傲的性格如出一轍。”
他確實孤僻。
這一點陸淮年很清楚。
姐姐在他心裡是美好的,這個詞出現在誰身上都不會和寧微月掛鉤。此刻,注視著屏幕裡這張相同的臉,往昔彆人嘴裡說出的那些詞彙不斷在陸淮年腦海盤旋,仿佛刹那之間就和她全部對應上了。
“你什麼時候給小柒注射的藥?”
“阿年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太明白。”
“戰公館名下研究所出來的能讓一個人正常人快速患血癌的濃縮藥劑,寧微月,你是什麼時候打進她身體裡!”
寧微月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僵硬,逐漸褪去。
這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喊她這個姐姐,聲音冷硬,壓製著怒火,沉冷的眼底陰森,若不是隔著無法逾越的網線,寧微月覺得他下一秒能掐死她。
這還是她的弟弟嗎?
曾經那個跟在她身後,努力學習趕超同齡人,就為了得到她一句誇獎的少年。今時今日為了另一個人,以仇敵的目光審視她,厲聲質問她,毫無長幼尊卑地吼她。
他變了。
他的心被時柒填滿,目光追隨著時柒,全然看不見其他人了。
寧微月深吸了一口氣,注視著屏幕中眸底陰冷至極的人,她沒再和他周旋,上午阿夜告訴她陸淮年的助理打來電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他發現了。
他比她預估中發現得早。
足以想見,他真的很在乎時柒。時柒有些許的不同,都會引起他的疑心,他會去立馬調查,想著她,護著她。
寧微月坦然:“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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