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柒動了動手腕,試圖從他掌心抽離。
他握得太緊。
沒抽動。
時柒抬眸橫了他一眼,男人手上的力氣頓時減到最低,指腹想去觸碰她的肌膚,還沒碰到就被她的眼神給逼退了,乖覺地收回了手。
時柒取下衣櫃裡的紅色吊帶睡裙,目中無人地脫下身上的,穿上手裡的。她理了理並不長的裙擺,走去床邊,掀開被子上床睡覺,全然沒理會站在那仿若雕像的陸某人。
她躺了一會兒。
忽然起身。
聽到細微的動靜,陸淮年當即看了過去,就在他以為她接受他的道歉,要跟他和解的時候,就看見她伸出胳膊按了床頭的按鈕,刹那間,整個屋子的照明燈光全部熄滅,周圍一片黑暗,連走路的小夜燈都沒給他留一盞。
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裡安全靜了下來。
床上的人似乎睡著了。
陸淮年站在原地,借著窗外的月光望了眼她的背影,腳步輕細地走至床的另一側,試圖掀開被子往自己平日裡睡的床褥躺。
兩分鐘後。
被趕出來的陸淮年抱著自己的枕頭走出臥室房門。
“把門帶上。”時柒喊。
“……”陸淮年默不作聲,聽話地關了門。
他走到主臥客廳,坐在沙發上。冷白的月光落在男人身側,夜很深了,窗外的萬家燈火都逐漸熄滅,陸淮年拿起手機,給紀宴發了條消息。
【陸淮年】:“。”
【紀宴】:“?”
秒收到好友回複的陸淮年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半了。結婚後的紀某作息時間很規律,按時上班,儘可能提前下班,誰的局都不赴約,晚上就待在家裡陪唐晚看資料,十一點前準時關手機睡覺。
【陸淮年】:“你怎麼還沒睡?”
【紀宴】:“你怎麼不睡?”
【陸淮年】:“我睡不著你不是很清楚?”
【紀宴】:“哦,時柒讓你跪鍵盤。”
要真是跪鍵盤就好了。
上午從盛唐離開,他去ifs商場接她,在一樓等了三四個小時。午後接了她回家,進門開始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半個眼神都不給他,全然把他當透明人。
這種冷暴力心理承受能力過硬的陸總都受不了。
心塞得很。
陸淮年無意間點進朋友圈,剛好看見兩個小時前唐晚發的圖文,她在外灘的遊輪上喝香檳酒的照片,配了個開心笑臉的表情。
回到聊天界麵,陸淮年敲字:“原來是裴行舟回了燕城。”
屏幕上方出現對方正在輸入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