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也許會有孩子。
帶著他們倆的小貓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外界的車輪卻強行推著他們往某條軌道上麵走,無法拒絕,無力掙脫,再怎麼無可奈何還是得堅持走下去。
但好在並不是孤身一人。
他們倆的未來,自然是兩個人攜手一起走。
時柒牽上他的手,在他長久的注視下,仰頭迎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清晰給他定規矩:“以後不許有事再瞞著我,更不準私自替我做決定。”
陸淮年點頭應著。
傍晚的霞光映照在兩人身上,落在地麵上的影子很是親昵。
彼時。
淺水灣彆墅。
唐晚今天從公司回來得早,在衣帽間換了套家居服,管家來喊她吃飯。下了樓走到餐廳,沒見到紀宴的身影,餘光瞥見他在門外陽台,她徑直朝他走去,握住門把手拉開條門縫,剛準備叫他,就聽見他在通電話。
唐晚當即收住了到嘴邊的話。
“我這段時間忙。”
“你忙什麼?除了一天到晚的鬼混,你還能做點什麼正事?我是你爸,沒人比我更了解你的德行。紀宴,最遲下周淮年和他老婆回倫敦,你也必須回來,而且帶上和你在燕城領結婚證的女人!”
“我和你媽媽給你選的人你不見,讓你去相親你不去,一聲不吭地就領了證,又藏著掖著不讓人看,這婚你到底是結了還是為了騙我們撒的謊?”
“下周你要是沒回來,我和你媽媽就在倫敦起訴你婚姻造假,你是學法律的,你知道你會被傳喚回來。”
門內。
將對話聲一字不漏聽到耳朵裡的唐晚蹙起了眉頭,無聲抬眸看向站在欄杆前,神色凝重的男人。
結婚後住進同一棟彆墅,唐晚才發現紀宴並不是跟每個人都聊得來,除了幽默隨性那一麵,也會有愁緒。
他父母每次打電話,都會以不愉快結束。
以前剛認識他,最初進入他們這個小圈子的時候,唐晚從陸淮年幼時的事件裡耳聞過紀氏夫婦,那時覺得紀宴的父母人挺有善心,很開明。如今又覺得,這夫妻倆對親生兒子似乎太過於苛刻。
就好像。
他們對外界所有人甚至是陌生人都能掛著笑容,帶著好臉色,唯獨對自己的兒子沒有一句好話,就算他有自己的一番事業,成為某行業的中流砥柱,在旁人誇讚兒子有本事的時候,他們也隻會說:“他就是運氣好,哪比得上你兒子。”
也不知道是真看不起自己的兒女,還是學著中式教育裡‘打壓式’的模式往孩子身上套。不管是哪一類,唐晚都覺得心塞,很不舒服。
……
唐晚先一步回到了餐廳。
她拉開椅子坐下,就看見了進門的紀宴的身影。他最近也挺忙的,律師事務所那邊事情不算少,偶爾前往盛唐寫字樓,回到家還幫她看資料。
他收起了在陽台那會兒低迷不悅的情緒。
跟平時一樣。
嘴角噙著一抹笑,痞氣玩樂的樣子感覺這人沒心沒肺,什麼煩心事睡一覺起來就能忘。
紀宴走進餐廳,拉開自己常坐的餐椅,隔著一張餐桌與唐晚相對坐著。管家陸續在上菜,他舀了半碗鯽魚湯,遞到唐晚手邊,笑著問她:“今天在公司過得怎麼樣?”
她去唐氏實習上班,每次回來都有一肚子的話。經理在老婆孕期間外出嫖娼被抓、新婚不久的女員工被自己老公起訴返還六萬塊彩禮等等,她都複述給紀宴聽,每天的八卦資訊都不帶重複的。
今天倒是安靜。
紀宴坐下有一會兒了,也沒見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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