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的軌跡清晰可見,細密的雨線從天空落下,化為一粒粒雨滴墜落。
天空密布著灰白色的雲層,如同虛界的天空。
陳源一如既往地整理著快遞,打上編號,方便到時候取貨送貨。
想到這裡,他目光看向庫房裡的角落放置了好幾天的那一堆箱子,情緒焦急,“怎麼還沒人來取貨啊?是出事了嗎?”
他放下手中的快遞,環視著四周。
除了幾輛車駛過就沒有任何人在周圍。
陳源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感覺好像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但是又看不到人。
再聯想章浩一直不聯係自己,這種預感就愈發強烈。
陳源無法主動聯係章浩,向來都是他單方麵聯係自己,所以他也無法確認章浩到底乾什麼去了。
不會是被異策局的人抓住了吧?
那真是壞事了。
這批貨要怎麼辦?
丟掉嗎?
不行不行。
萬一章浩之後又聯係自己,讓把貨送去怎麼辦?
這一批貨可是價值上億。
但是現在拿在手裡又是燙手的山芋,陳源倍感頭疼。
一般路過的行人,在他眼裡對方都像是異策局的人。
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受。
要不是能賺錢,誰會給那群邪教偷偷偽造貨單運貨啊。
等乾完這一單攢夠了給妹妹治眼睛的錢就金盆洗手,然後去異策局舉報極樂教的人。
陳源心裡暗暗下了決定,繼續乾著活。
這時,陳源的背後走來一個撐傘的西裝老人,在店麵門口停了下來。
陳源察覺到背後有動靜,轉過身一看嚇了他一跳。
老男人神色肅穆,不苟言笑,渾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質。
陳源有些心虛地問:“大叔,取件嗎?說說你的號碼尾號我幫您找找。”
老男人沒有在意陳源的體溫,低聲自顧自地問道:“我來拿貨,”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聽起來像是抽了一百年的老煙槍才能發出的煙嗓音。滿頭花白,但是目光卻十分銳利,沒有年老氣衰的那種渾濁空洞。
拿貨?
陳源謹慎地問道:“來這裡的人都是拿貨的,還不知道您買的是什麼貨?”
見對方行事謹慎,老男人從西裝領口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紙片,再次開口道:“耗子已經死了,之後我代他行動。”
陳源知道,老鼠就是章浩的彆稱。
浩音同耗,所以認識他在外界用的彆稱都是耗子。
知道這個彆稱的人很少,陳源是其中之一。
而那張紙片上銘刻的印章,是極樂教的標誌。
應該假不了。
不過,章浩死了。
對此陳源並不意外。
雖然隻是有過幾次接觸,但陳源知道,章浩就是一個神經病,瘋子。
竟然試圖去跳臉守界人。
昨天南街那邊發生的暴亂已經上了新聞,聽說死了不少官方人員,導致全區戒嚴。
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章浩乾的。
可能是異策局已經調查到了什麼,所以趕緊來轉移這批貨。
陳源見終於能夠丟掉這個不穩定的炸彈,心裡激動,“您稍等,我去給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