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
陳留郡邊境。
官兵們望著遠方密密麻麻的大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扶溝縣和尉氏縣，是陳留境內，與潁川緊鄰的兩個縣城。
此時，兩位縣令都率軍來到邊境。
“李縣令，你估計，遠方的大軍有多少人？”扶溝縣令眼中的驚駭快要壓製不住。
“不下三萬。”尉氏縣令眯著眼睛，嘴角泛出一抹苦笑。
“這才多久，陳玄就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扶溝王縣令扭頭看看身後的五千官兵，隻見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無論是兵員數量，還是兵員素質，他們手下的官兵，完全無法與陳玄的軍隊相比。
“王兄，如果陳玄打過來，你覺得能擋得住嗎？”
王縣令緩緩搖頭：“擋不住。”
“就連盧植大人都不是陳玄的對手，我們怎麼可能擋得住陳玄。”
“盧植大人當時可是帶著五六萬大軍，最後還不是將潁川留給黃巾了？”
“不錯。”李縣令點頭說道，“但是，我總感覺對麵的大軍不是來攻打陳留的。”
“哦？此話當真？”王縣令心下一鬆，李縣令是潁川郡鄢陵李家的旁支，說不定有什麼內部消息。
“不是李家。”李縣令看出了王縣令的心思，他指指遠方的軍隊。
“陳玄的軍隊向來行軍迅速，如果他們想要進攻，早就可以發兵了，又怎麼會等到我們集結軍隊。”
“依我看，他們像是在等什麼人。”
“等人？”王縣令眉頭皺了起來，“大軍集結，花費無數，單純是為了等人？誰能有這麼大麵子？”
“你覺得呢？”李縣令用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你是說，”王縣令的眼睛瞪得老大，“陳玄！”
“除了他還能有誰？”李縣令輕歎一聲，“天子出行，陣仗也不過如此啊。”
他扭頭看向王縣令，目光中大有深意。
“董卓進軍洛陽一月有餘，京城之困仍不可解，朝廷的頹敗已經不可挽回了。”
王縣令的心思仍在陳玄身上。
“陳玄不在潁川了？”
“嗬嗬，”王縣令嗤笑一聲，“王兄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
“陳玄早就前往巨鹿了，巨鹿城的異象，王兄總歸聽說過吧？”
“雷鳴整夜？”
“是啊，那就是新老天師的繼位儀式！”
老百姓對於八卦最為熱衷，陳玄的落雷術，當然是頂級的八卦，天降異象的事早就傳開了。
當然，小道消息流傳的過程中，免不了有些失真，雷鳴之夜被謠傳成新天師繼位儀式，這倒是個美麗的誤會。
“張角退位了？新天師是？”王縣令顯然對民間消息缺乏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