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過後。
眾人相繼離席。
趁這會,濮陽蘭祁找上了張九生,“接下來大家都有各自想去的地方,我也有。”
張九生點了點頭,麵色微紅,雖也有朦朧醉意,但意識卻是十分清醒,“尼山聖地風景宜人,可以到處去看看,我給大家預留了兩天的時間,大家隨意。”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跟我同去?”
濮陽蘭祁閃躲著眼神,問道。
“不了,我就不湊這個熱鬨了,尼山聖地我早就看了個遍,走了個遍,也沒有什麼特彆想去的地方了,不如趁這兩天的空閒,好好鞏固一下身體。”
張九生剛晉入半步造極不久,體內尚未完全適應造極炁,再加上身體各處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必須要靜養幾天才行。
“真的很需要鞏固嗎?”
濮陽蘭祁突然變得很認真。
“真的很需要。”
張九生點頭道,“你彆看我現在像個沒事人,實際上我每動一下,都是鑽心刺骨的疼,三螭可沒那麼好對付。”
“真有這麼嚴重?”
“不信你聽。”
張九生將手放在了胸膛上,然後施力按壓,響出“哢吧”一聲骨頭脆響。
那是肋骨的研磨聲
“你瘋了?需要做這種事來證明?”
濮陽蘭祁一陣發指,那骨頭的研磨聲,聽著就讓人覺得很疼。
“你不是不信?這不是在證明給你看?”
“誰說我不信了?而且你就算是要證明,也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吧?這不是讓傷勢更重嗎?”
“那倒沒有,胸部的這塊骨昨天忘接了,現在正好接上。”
張九生平靜說道,就好似在訴說天氣般,那麼的稀鬆平常。
“你不痛嗎?”
“怎麼可能不痛?隻不過一直在忍著罷了。”
“那你還真能忍,簡直是超乎想象。”
濮陽蘭祁看了他一眼,陡然回想起昨晚酒店裡的事情,“怪不得你昨晚一直讓我做這做那的,原來是疼的下不了床。”
“你猜對了,也有這一部分原因。”
張九生從座位上起身了,準備去尼山客房內調息身體。
“需要我照顧你嗎?”
濮陽蘭祁咬著薄唇,猶豫著說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不用,我還沒有傷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不必管我。”
張九生微笑著說道,“況且,這種程度的傷勢我早就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都能習慣的?你的經曆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濮陽蘭祁忽然有些心疼起眼前這個玩世不恭的青年。
雖然說身上缺點也是很多。
但他的意誌與信念,真的很堅定。
“行了,我先去客房調養了,你們隨意。”
張九生揮了揮手,轉而走出了宴廳。
“我覺得,我還是來照顧你好了。”
濮陽蘭祁一並跟了出去。
“不是你什麼情況?最近突然變得這麼黏人?而且你剛剛是不是在害羞?!”
張九生當場怪駭。
“你說呢?”
濮陽蘭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該不會是?”
“對,你猜對了!沒有你,我什麼都辦不到,隻能捂著肚子,獨自忍受遊龍之苦!那所謂的人生自由已如過眼雲煙,徹底煙消雲散,而這一切都是你乾的,偶像!”
“不好意思,我把這茬給忘記了,我的。”
張九生默默地撇過臉去。
或許有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