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俊美的眉眼裡第一次有了如有實質的殺意。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緩緩把右手舉到麵前,無名指和尾指折起,中指往回扣在豎著的食指指尖上。
羂索陶醉似的閉上雙眼,張開雙臂,深呼吸了一口氣,感歎一聲:“嗯~就是這股力量——真是讓人該死的著迷,讓人不顧一切想要得到。”
如此說著,他卻速度不慢地展開了簡易領域,將自己與身後三個工具咒靈囊括進去。
“領域展開——「無量空處」。”五條悟冰冷的聲線傳開。
霎時間,整個地下五層仿佛都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所有逃亡的人、車軌、站台……一切的一切,都被純白的浪潮淹沒殆儘。
隻有羂索周圍一小塊區域依然維持著本來的地鐵站模樣,但那塊區域也在不斷縮小。
“果然啊……”羂索臉上神情一轉,變得悲憫,“我就說我比你溫柔善良吧!”
“這裡還有那麼多沒有離開的非術師,你卻一言不合就展開了領域,所有非術師都會因為你灌入的過量信息,而變成廢人吧?”
五條悟沒說話,隻是一直加大著咒力輸出。
羂索見精神攻擊失敗,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這不應該啊……
按這具身體的記憶推斷,五條悟確實是一個冷漠而又自大的人,但他的冷漠並不是殘暴無仁。
他處理事情會優先考慮以小部分人的犧牲換取大部分人的利益,前提條件是——人不是他殺的。
那現在……
是因為在五條悟的認知裡,這隻是“小部分人的犧牲”?
到底還是真人那個愛作死的傻子去挑釁宿儺,被護夫的神宿弄殘了,不然他也不用提前吸收真人的術式,弄得他的計劃都有些進行不下去,隻能這麼鋌而走險。
再或者還有什麼彆的他身為“夏油傑”也不知道的原因?
想不明白的羂索眯了眯眼睛,嗤了一聲,在心裡暗道:不過也是一個白癡罷了……
連告訴他術師的存在就是保護非術師的人,都已經成了虐殺非術師的罪魁禍首了,還在傻傻地堅持著保護非術師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或許——是見到他用這副皮囊出來晃悠,觀念改變了也說不定呢?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精神攻擊還是成功的。
“我的簡易領域堅持不了多久,你們準備好開領域,隻要領域能勝過五條悟,我就可以殺了他。”羂索低聲和身後的漏瑚三傻組說。
漏瑚第一次有這種緊張到想要噴岩漿的感覺:“好!我們待會直接和他對拚領域。”
剛才它們自然也看見了“夏油傑”自掀天靈蓋的橋段,但於它們而言,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管這人到底是不是“夏油傑”,隻要他以“夏油傑”的身份和它們一起行動,站在它們的陣營,那他就是“夏油傑”。
羂索的簡易領域越來越小,最後達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他低喝一聲:“就是現在!”
三股洶湧的咒力猛地從他身後綻放開來。
“領域展開——「蓋棺鐵圍山」。”
“領域展開——「蕩蘊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