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很“單純”地相信了程晚的話,壓根沒有想到,興農衙的衙令是徐卓誠,年禮怎麼可能會漏掉程晚的份。
程晚換了身衣服從屋裡出來,和王氏打了聲招呼後從後院門出去,直奔朔陽城中的一家打鐵鋪。
因為隨意樓和兩個作坊的緣由,程晚在朔陽城中訂做了不少東西,所以她很清楚朔陽城城東頭的張家打鐵鋪打出來的鐵器質量最好。
程晚需要去那裡訂做一些鐵片。
訂做東西,隻要說明白要求,交訂金,暫時就齊活了。
程晚從打鐵鋪出來後,又去買了許多棉花。
買棉花的途中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程晚去的第一家鋪子的那家店鋪老板一眼就認出了程晚。
不巧,他是很厭惡、憎恨程晚為官的那些人之一。
所以,麵對來買棉花的程晚,他的臉色特彆難看。
而就在他準備出言不遜的時候,程晚乾脆利落地收回了即將要踏入該店鋪的腳,轉身就走了,半個眼神都沒給他。
換作以往,程晚可能還會和這老板耍耍嘴皮子,但她現在實在沒那個心情。
這老板瞪著眼睛看著程晚颯爽的背影,一口氣噎在了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最終,那老板鐵青的臉,罵了一句:“什麼東西?!遲早有她好看的!”
店裡的小二眼觀鼻鼻觀心,心想:“人都走遠了,你在這兒罵有什麼用?人家又聽不到,影響不到人家什麼,反而把自己氣得不輕,還少掙銀錢”
就像普通老百姓不怎麼關心龍椅上的皇帝是誰一樣,普通老百姓、尤其是生意人,最看重的是能不能掙到銀錢,何況程晚入官場並沒有損害到這批人的利益。
像那位老板一樣,送上門的生意也不做的商家,是真的很少。
程晚背著一座“包袱山”回了隨意樓。
林老太圍著圍裙,瞪著眼睛看著程晚把一個超大號的包袱拽進後院門,趕緊迎上去。
“這這啥?你買啥買了這麼多?”
程晚把後院門關好,然後重新背起“包袱山”往院子走,“棉花。”
林老太幫著扶著“包袱山”,嘴裡不由得絮叨著:
“我和你娘已經買過棉花了,新衣服你都穿身上了,你不知道?
你這買回來這麼多棉花,準備乾啥用?
做被子?你夜裡嫌冷了?
不能啊,你那屋的兩床被子都是新棉花做的,應是不冷啊。”
程晚把“包袱山”堆到亭子裡的桌子上,拍了拍衣服,回答道:“不是做被子,我是準備做點兒其他的東西。”
林老太嘴巴張了張,想說:“做什麼東西能用得上這麼多棉花,這棉花那麼貴,這麼一大堆,得多少銀錢?”
但最後林老太憋回了這些話,她沒往桌子上看,怕自己心疼。
“去洗洗手,飯快好了。”
說完,林老太轉身就走。
隻是林老太轉身的瞬間,臉上的每道褶子裡仿佛都含著心疼。
林老太在心裡安慰自己:“家裡現在條件好了,孩子想乾什麼就讓她乾,再說了,大孫女兒向來是最靠譜不過,要相信大孫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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