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杜所長一臉懵,“沒有啊,派出所沒接到過什麼報案啊!”
張局長氣的直吼,“沒接到報案不等於沒犯錯,趕緊派人去查查,有消息立刻告訴我,一幫酒囊飯袋。”
莫名其妙被吼了,杜所長是有苦無處訴,隻能招來手下的人,讓他們去柳樹大隊了解一下情況。
榆樹大隊和柳樹大隊同屬於一個公社,隻不過兩個大隊之間有十幾公裡的距離。
司景明上次來過,所以對去紅星公社的路並不陌生。
他開車到紅星公社,徑直到了派出所門前。
雙方打過招呼,司景明便開門見山地詢問起有關阮家的情況。
杜所長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先前張局長為什麼那般焦急。
他在上一次與司景明接觸過之後,便深知這位年輕有為的副局長絕非等閒之輩。
誰要是因為司副局長的年紀就掉以輕心,敷衍了事,那肯定會後悔莫及。
杜所長略顯緊張地說道,“司副局長,我們公社下麵有十個大隊,常住人口大約有人,至於這個阮家嘛,除了他們沒有犯罪記錄外,其他方麵的事我真的不了解。”
他後背冒出一身冷汗,十個大隊,上千戶人家,本就不可能了解每一戶人家的具體情況,但不知怎的,麵對司副局長,他就莫名的心虛。
“司副局長,剛才張局長已經來電話問過阮家的事了,我已經派人去柳樹大隊了解情況,您看是等他們回來還是我直接帶您去柳樹大隊親自查問?”
司景明想了想說道,“讓人先把柳樹大隊的大隊長帶來,我先問問情況。”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杜所長先前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趕緊又派人去傳話。
沒過多久,兩次派出去的人帶著柳樹大隊的大隊長一起回來了。
“所長,阮福貴和毛翠花帶著他們大兒子阮金寶外出了,我們不知道你要問什麼,直接帶著曹國慶回來了。”
杜所長也不知道司景明要問什麼,敲打曹國慶道,“這是市公安局的司副局長,他問什麼你老實回答。”
“是,是,我知道了。”
曹國慶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這輩子連縣城都沒出過。
他們有什麼事都是自己村子裡解決,連公社派出所都沒來過,一聽是市裡的公安局長,雙腿就忍不住開始發抖。
司景明瞥了他一眼,沒有因為曹國慶表現出來的恐懼就放鬆警惕。
因為他跟農民打過交道,彆看他們樸實,但也固執。
在他們的觀念裡,是家醜不外揚,有問題在村裡怎麼解決都行,鬨出去就是丟全村人的臉。
司景明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壓,淩厲的目光死死鎖定著曹國慶,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如同一記重錘,砸向對方,“阮家人什麼時候外出的?去了哪裡?
現在已經九月初了,馬上就要開始秋收,正是一年最忙碌的時候,據我所知,這個時候請假都是不被批準的。
你為什麼要放他們走?
你收了什麼好處?
還是你想包庇他們?”
說到此處,司景明刻意將音量抬高,猶如驚雷般在空氣中炸響。
他有審訊經驗,知道怎麼樣才能擊潰人的心理防線。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曹國慶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線刹那間土崩瓦解,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