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野笑了笑,轉移她的注意力。
“先給奶奶看看吧。”
宋允棠望向宋勁生幾人,“二哥,你們先將東西搬去鋪子裡組裝刷漆吧,我這會怕是沒空。”
“行,貨架的事放心交給我們,你忙你的。”
宋勁生說完,麻溜的領著木冬木秋將東西搬上了孫大爺的牛車,往和陽街的鋪子去了。
安排好了宋勁生幾個,宋允棠將桌上的東西移到一旁,在胡氏對麵坐下後,伸手搭上了她的脈搏。
片刻之後,她收回手。
徐永旺緊張的問,“有什麼問題嗎?”
宋允棠搖頭,“奶奶這病是常年勞累引起的,年輕時候不覺得,年紀大了症狀就都出來了,我給奶奶開一副藥,回去之後好好調理,保持心情舒暢,多休息,飲食上也要葷素搭配,方能得到緩解。”
她先拿出銀針給胡氏針灸,緩解她手抖的症狀後,又拿出紙筆寫下藥方遞給徐永旺。
“百草堂的李掌櫃和我認識,伯父去那裡買藥報我的名字可以叫他優惠一些。”
“行。”
第一次見宋允棠給人看病,雖然不懂醫術,但自家兒子得了重病,這些年也接觸過不少大夫,能將銀針使的這般熟練的還真沒有。
媒人劉氏更是詫異,似是沒想到徐家的這個準兒媳這麼有本事。
“宋姑娘可知道小兒夜哭是什麼原因?”
自家小孫子自出生起夜間就愛哭鬨,大夫看了,法事做了,也依著老人家的說法在村裡人多的地方張貼了“夜哭郎”的紙條,就是得不到改善。
整夜整夜的哭,半年下來,孩子個頭沒長多少,大人也跟著遭罪,兒媳婦更是被折磨的精神萎靡了。
“多大了?除了夜哭還有彆的症狀嗎?”宋允棠淡聲問。
孩子哭,無非就是生理性和病理性的。
隻要找到原因都好解決。
劉氏想了想,“我那小孫子快六個月,白天精神不怎麼好總要睡,一到晚上就整夜整夜的哭,睡覺也容易驚醒,看著跟三四個月的孩子一般大。”
說起這事,她心底就有些犯愁。
宋允棠嗯了一聲,“沒看到人我也不好判斷,不過聽你的描述,可能是營養不良引起的,既然已經半歲,可以給他適當吃些白米粥,雞蛋羹,棗泥之類容易消化的食物,白天多逗他玩多運動少睡覺,晚上應該會好一些。”
“不用吃藥嗎?”劉氏又問。
宋允棠搖頭,“孩子太小,亂吃藥恐怕會傷脾胃和肝腎,更何況我還沒有確定病因,也不好開藥,如果按照我說的方法還沒好,嬸子可以將孩子抱來鎮上給我瞧瞧。”
劉氏忙點頭,“行,多謝宋姑娘了。”
幾人又坐下聊了聊,媒人還詢問了宋允棠關於成親的日子有什麼想法。
見聊的差不多了,徐青野望向徐永旺。
“爹,我留在這裡幫幫忙,你和奶奶嬸子先回去吧。”
徐永旺絲毫不擔心兒子如何回去,會不會回去,想也不想就點頭。
“好,那我們先走了。”
待人走後,宋允棠一邊收拾屋裡的東西一邊說,“奶奶畢竟年紀大了,常年勞累已經有油儘燈枯之相,剛才當著奶奶的麵我沒說,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
前世衣食無憂的環境下,不愁吃穿活到六十多確實還算年輕,但這裡是古代,農家人常年勞碌,營養醫療又跟不上,許多人四五十就走了,能熬到六十多確實不容易。
徐青野的眸子沉了沉,“她大概還有多長時間?”
生離死彆,是每個人都逃不過去的坎。
所有人都得麵對。
宋允棠停下了動作,“休養調理的好,四五年沒問題,如果還是跟從前一樣勞累操心,恐怕三年都難。”
“我知道了。”
徐青野出了屋,拿著外麵宋勁生做貨架剩下來的木頭在廚房屋簷下搭了個簡單的籠子,將綁了腳和翅膀的雞鴨鬆了繩子放進籠子裡,又拿了碗裝了點糙米和水放進去。
“這雞鴨暫且不吃的話可以先養著,這個天全殺了吃不完容易壞。”似是怕她不會養,又細心的囑咐道,“每天丟點糧食和水進去就行了,草籽和蟲它們也都能吃。”
宋允棠抿了抿唇,“我在宋家看他們養過雞。”
徐青野無奈的笑了笑,在榕樹村的私塾教書多年,雖無心去摻和村裡的閒話,卻也聽人說起過她。
“倒是我誤信傳言了。”
“雖說耳聽不一定為實,我以前確實很多事情都不會。”宋允棠將宋勁生帶來的黃豆芽灑了點水放進了廚房陰涼的地方保持新鮮,又打了一大盆水去了屋簷下,將今天到的一百三十個竹罐衝洗乾淨。
徐青野搭好雞籠之後,上前給她幫忙。
“你每天都要做這麼多事情,能忙的過來嗎?”
“其實還好,平時有木秋木冬給我幫忙。”宋允棠抬頭往徐青野的方向望了眼,“徐大哥等會幫我個忙吧。”
徐青野將衝洗乾淨的竹罐拿去架子上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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