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宋允棠扶上騾車的薑氏擰起眉頭。
“你去做什麼?”
徐永旺將那筐柿子給了屠石之後,自顧自的往騾車上爬,“丫頭的莊子和鋪子我也還沒見過呢,我得跟去看看不是?”
薑氏白了他一眼。
“我看你是想看了之後,好找話題跟狗剩吹牛吧。”
徐永旺挑眉,“那也不全是,狗剩現在都不愛搭理我了。”
他來到車廂裡坐好,嘿嘿一笑,“不過啊,他越不搭理我,說明他越嫉妒我,他越嫉妒我,我就越開心。”
確定大家都坐好之後,屠石便駕著騾車出發了。
薑氏知道徐永旺喜歡去狗剩那裡吹牛的原因是什麼,之前兒子生病不想耽誤人家姑娘,也不讓他們給安排婚事,狗剩那老東西沒少拿他家兒子兒媳和女兒在徐永旺麵前攀優越。
說念書好,人聰明也沒用,最後將自己折騰成了一個病秧子。
媳婦媳婦娶不成,子嗣子嗣沒一個。
要不是還有個小兒子,他徐永旺怕是要絕後。
那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徐永旺聽了這話,便多喝了兩口酒,回來就一邊哭一邊將這些話說給她聽,她聽在耳中疼在心裡,就跟著一起哭。
那些年,日子真是過的煎熬。
青野也因為這些事,不想在村裡待著,便應了榕樹村裡正的請求,在私塾一待就是四五年,除了過年過節,極少回家。
如今自家兒子病好了,媳婦也娶著了,還是個聽話懂事有本事的,徐永旺不去炫耀炫耀,他心裡那口氣難消。
所以她明知道,卻也沒刻意攔著。
“你也少去跟他比,免得招恨,狗剩你又不是不知道,向來看不得彆人比他好。”
徐永旺不為所動。
“招恨就招恨,之前青野病著沒娶上媳婦兒的時候,他可沒少埋汰我,我要將之前丟在他那裡的臉麵一點一點撿回來。”
薑氏被他逗笑了。
“沒看出來,你還挺有骨氣。”
徐永旺長歎一口氣。
“爹從小告訴我,人活一口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也該輪到我徐永旺揚眉吐氣一回了。”
宋允棠聽著兩人的話,不由好奇問了嘴。
“那個狗剩叔,之前跟家裡有什麼過節嗎?”
薑氏也沒瞞著,將兩家從前的恩怨大抵和宋允棠說了說。
宋允棠了然。
難怪公公沒事就喜歡去他家扯閒話呢。
原來是因為順心裡的那口氣。
“既然今天咱們一家都來了,等我將莊子上的磚瓦接收之後,咱們去鎮上的成衣鋪子置辦行頭去。”
薑氏忙說,“我們去年的衣服都還能穿呢,倒是你,冬衣還沒開始置辦吧?”
宋允棠如今換洗的兩套衣服,還是為了定親,她從鎮上買了布親手做的,因為定親的時候都快入秋了,她買布料便也挑了厚實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