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新國心裡有個莫大的隱憂,他擔心醉仙居繼續開分店,這種事現在也隻能是按在心裡,先看看情況再說。
他在書房裡不停的走著,腳也時不時的踢動掉落地的雜物,思考間又想到中午吃飯時父親的問話。
胡濟民今天中午吃飯時問起胡新國醉仙居的事,胡新國當然明白是“火鍋和桃花釀”了,他有些苦澀的說道:“爹,也不知道那謝文姬走了什麼運了。今年以來,她那桃花釀的量也上去了,前兩個月還弄出一個火鍋來。現在生意確實是好啊,如果她多開幾家店,那我們的生意也就難做了。”
“那你不能安排你們店裡的大廚也弄幾個新菜品?她醉仙居都能弄出火鍋來,你們就不行?”胡濟民語氣深沉的問道。在他這個層麵的人,對於酒樓吃食一道,並沒有放在心上,各色菜品無非就是色香味俱全而已,它一個小小的醉仙居都能做出火鍋,難道還能難倒他家酒樓中的大廚?
“爹,酒樓大廚的手藝是沒得說的,他們全都是江南一帶有名的廚師。……隻是這醉仙居的火鍋,它完全是跳出了江南飲食習慣的範疇啊,一大鍋菜亂煮,但那味道又確實好。我早先也安排人去吃過——主要還是想看看他們的做法,可那些人吃過後回來說,那個火鍋底料根本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過,其它配菜到也平常,隻是種類繁多,任由客人選點。”胡新國說到這裡,也是鬱悶不已。
胡濟民聽他兒子說完,略一沉思便說道:“這麼看來,其它配菜也屬平常,那這火鍋之所以美味,問題就出在底料上,你當在底料上下功夫。還有,那醉仙居不可能是鐵板一塊,可以從他內部下手也未嘗不可。”
胡濟民當然知道他這個四兒子的才能,隻是胡新國現在心事複雜,難以把精神集中在某一件事上。胡濟最擔心的還是關於胡新國和三皇子有關聯的事,雖然胡新國沒有說起過,這又怎麼能瞞住如他這般老江湖?
胡濟民認為在朝堂選邊站隊的問題,有他大哥胡濟財處理就好了,畢竟他在京城任戶部侍郎,對於選擇誰他才有更大的發言權。胡濟民也在與胡濟財的來往書信中也提過這事,但胡濟財一直以來的意思就是隻忠於皇上,皇子間不偏不倚。
胡濟民當然知道這才是正道,但要說他大哥心裡沒偏向,他是不信的。隻是現在局勢太過複雜,並且皇上身體也很好,這個時候胡濟財隻是沒有拿定主意而已。
這樣的大事,本不是江都胡家考慮的。關於胡新國和三皇子之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胡新國又是怎麼靠向三皇子的,現在已過了追究的時機。但這種在皇子間選邊站隊的大事,胡濟民覺得有必要提點一下這個兒子:“朝堂事,有你大伯在,我們靜觀就行了,少摻和……”
胡新國一聽,心裡不免一驚,看來這事自己做的再怎麼隱秘都是瞞不過的,忙道:“爹,我知道了,我知道輕重的……”
胡新國現在心裡苦啊,已經摻和了,哪能這麼簡單的說“我不陪你們玩了”,關鍵是他陪玩的人大概率是下任的皇上。俗話說,“賊船好上,可也難下。”當然胡新國上的這條船豈是賊船能比的?他現在也隻能是見步行步了。
胡新國經他老爹提醒,火鍋和桃花釀對於他來說就如兩個聚寶盆一般,怎能讓他人橫行市場?如果他胡家的幾家酒樓都有了火鍋、桃花釀,那酒樓裡客人天天爆滿,銀子猶如水一般流進他的賬房,就三皇子每個月的貢錢那就不是事了。
今天把劉師爺叫來一問,幾個月過去了,還是沒點頭緒,這真是讓他炸鍋了。茶杯、書籍扔了一地,不管是真生氣還是假發火,這個必須要讓劉師爺知道:少爺他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看來火鍋的問題要交給其他人來做了,在書房裡轉圈圈的胡新國如是想到。
一肚子氣的劉建安回到家後,便把他那四個馬仔找過來痛罵了一頓,把今天在胡新國那兒受的氣,統統的又讓四個馬仔加倍的受了一遍,臨了還不忘狠狠的瞪了老大、老二一眼。至少說老三、老四還多少探聽到一些消息。最後又再次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他們再辦不好,那以後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老三,你再把這些日子裡探聽的事都說說,大都認真聽!認真想辦法!”劉建安沒好氣的說道。
一身青衣的老三用手撓了撓那跟雞窩一樣的頭,回道:“劉師爺,那幾家酒樓我和老四都盯梢了一段時間,要說疑點嗎?有這麼一個叫楊勉的人,行跡有些疑。我也暗中跟去了他住的村子,我先是以收糧人的身份在村裡行走,跟那些村民們熟悉了才慢慢打聽有沒有會釀酒的人,可那些村民們都說沒有。我也仔細觀察了那些村民們在回答這個問題時的神情,不似做假。”
老三說到這裡,看了著劉師爺和其他幾個人,想了想才說道:“那些村民都說沒有會釀酒的人,這不,後來也確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了。那個李家莊也不,我把整個村子給轉了十遍不止,怎麼看也沒有看出有釀酒的跡象,這事兒現在還真是不好辦。”老三又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劉師爺,那個楊勉,看他的穿著打扮,就是一個鄉村泥腿子,在村裡名聲也不好,他應該是沒那本事釀出那桃花釀來。……嗯,劉師爺,那李家莊的水車你聽過沒有?我是去看過的,真的那那啥天工的,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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