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真是不要命了,這種事涉公主的玩笑也開得?也不怕剛才那些高來高去的人躲在暗處偷聽?”李四叔在一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忙開口阻止了眾人涉及公主的玩笑。
“要我說,這次的事楊勉可能還真是受了冤屈。諸位不妨想想,楊勉的事剛發,官府就發了巨額通緝令,跟著胡家也在暗中發出了江湖懸賞令。事隔一天多,江都知府被抓,胡家被禁止外出,從這種情況來看,應該是公主查出了張知府和胡家的不法之事,才會有這般動作。但是那官府的通緝令卻沒有撤下,還任由那謠言滿天飛,這事就透著奇怪了?”
城內大糧商老胡剛好從工坊裡出來,聽了村民們的爭論,也在一旁插嘴聊了起來。這個老胡,就是當初看著城防軍進城的那人,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愛占口頭便宜。
“有道理,嗯?請問你是?”一個陌生人突然在一旁插嘴,嚇了群聊中人一跳,李四叔應了一句後,便問了出來。
老胡忙抖了抖身的灰塵,作了一圈揖後才應道:“城裡賣糧的老胡,各位以後多多照顧生意。剛才從工坊裡出來,聽諸位聊得有趣,便忍不住就說了出來,打擾了!”
“哎,這有什麼好打擾的,你們城裡人,見多識廣,就把城裡的消息說道說道?也給我們這些鄉下人長長見識?”清瘦端正男子李軍聽這人是城裡糧商,忙熱情的把老胡拉入了群聊中。
“各位老鄉,公主就住在你們村裡,難道就沒有新的消息?”老胡剛說完這話,自覺得不妥,自嘲一笑說道:“也是,公主身份高貴,那會隨便和你們說這些。現在關於楊勉一案的小道消息很多,但這主流消息也太不靠譜了,完全背離了現實嘛,隻怕是有心人故意傳播出去的。你們想那胡家肯在官府的布告上加三萬兩銀子,那肯定是想要把楊勉抓在他們的手中,以我想,這楊勉肯定是對他胡家有大用,而非單是為了報胡新國之仇!”
“如果這樣說,楊勉除了會做水車和這舂米工坊裡的這一應物事外,也不會做其他的,那對胡家來說有什麼大用?”李軍接著老胡的話問道。同是一個村的人,他當然知道這水車的製造過程。這水車嚴格來說並不是楊勉親手所做,隻能說這些點子是他出的。如今這老胡說起楊勉對於胡家有大用,他實在是想不出以胡家的財大氣粗能看上楊勉什麼。如果說那胡家看中了水車,可水車就在河邊成天轉著,又不是什麼秘密,想要偷做還不簡單?他的這個想法,也是在場眾人的想法,李軍這問題問出後,都是一臉期待的等著老胡解惑。
老胡心裡本就藏著楊勉會釀桃花釀的疑問,剛才故意那樣說,也是想看看這些村民們的反應,可如今看來,這些村民們也是不知道這事,當下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你們難道不知道那胡家乃是相中了桃花釀的秘方?這桃花釀在江都城裡,……哦,乃至整個江南都知道的仗奢侈品,是出自楊勉之手。”
自楊勉事發後,雖說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隻局限在很少幾個人知道。但是楊勉供應桃花釀的另外兩家酒樓在他出事後,聯想起在他未出事之前,曾有人千方百計的想要打聽這桃花釀的釀造人。這兩家酒樓的東家夥計當然知道這人是誰,且不說楊勉當初與他們有沒有簽那保密協議,這兩家酒樓的東家肯定會嚴令夥計們不得泄露楊勉的任何信息,這畢竟事關他們酒樓的利益。雖說從今年初以來,那楊勉貪美色而輕盟友,搞出厚此薄彼的事來,但也沒辦法,誰叫這桃花釀隻有他一人會釀呢。
如今楊勉事發,在殺了胡家多人後,又攜著那個美女東家一起逃逸,這兩家酒樓的人怎會想不明白這件事——胡家想強奪桃花釀秘方,那胡新國強奪不成被楊勉反殺,如今他在江都呆不下去了,隻能攜美逃亡去了。如今楊勉逃了,再也沒有桃花釀可賣了,也就沒有保密的必要了,這個胡家搶楊勉手中桃花釀秘方的消息也就在商圈裡傳了出來。老胡作為江都城裡商圈一員,這種消息怎能瞞得了他。
老胡這話一出口,驚得在場眾人一愣一愣的。半晌後,李四叔才一拍巴掌,驚訝的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真是老糊塗了啊……”
“老四,彆犯糊塗了,你才四十來歲,晚上還不是生龍活虎一樣把你家娘子弄得哇哇直叫,彆不承認,我有幾次晚上偷……路過你家後牆可是聽得真切!”李齙牙見李四叔在那感歎連連,又不說正事,氣得他把偷聽彆人牆根的話都說了出來。李齙牙倒是有些急智,說到“偷”字時才覺得不對,忙換成了路過。
其他聽眾也想知道李四叔因何感歎連連,都選擇性的避開了李齙牙剛才話裡的明顯漏洞,如果放在平常,少不得又要調笑他這個偷聽牆根的行為一番。
在眾人的一致要求下,李四叔這才說道:“想來也是了,當初二蛋送我酒糟時沒有多想,他也隻是隨意說在江都看見釀酒坊不要這些酒糟,他就拉回來送給我。我也是笨啊,他說這些我居然都信了,還隻是口頭上感謝了他一番,麻煩他從城裡給我拉回來,原來他是真的會釀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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