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葉婉一日便巡了三家鋪子,也給了三位掌櫃的相同的“安心丸”。
這三家,都是葉婉生母對掌櫃的有恩情在的,無論是知遇之恩還是救命之恩。
果然,這三家的掌櫃的,也都是盼著葉婉能儘快接管鋪子,期待著之後去葉府彙報,是向小主子交代。
除了珠寶閣是賣首飾的外,今日巡查的另外兩家,都是糧油鋪子。
她還讓順子背了些普通老百姓平時購買的米麵,打算帶回府中煮了嘗嘗。
待到葉婉一行人回府,已是日落時分。
葉婉被伺候著進了浴桶,讓珠玉到外頭等著,不必為她擦洗。
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一直在思索。
倒不是在擔心其餘還未巡查的鋪子都被繼母的人“滲透”了的事。
關於這一點,因著對自己母親蘇錦的信心,葉婉想:
即便秦舒安插了人到自己名下的鋪子中,有那些獨當一麵的掌櫃壓著,也不會掀起太大的風浪。
能被蘇錦當做嫁妝帶來葉府的店鋪,諸位掌櫃皆是為人正直的,經受過考驗的。
她現在有些煩惱的是如何和父親開口。
畢竟這些年來,葉婉對自己的鋪子被繼母代管並沒有說過什麼。
她不提,父親和繼母便也沒有提過。
她這突然開口要自己管理,恐怕會惹父親多疑,說不準現下父親和繼母的感情日益深厚,壓過了父女之情。
就怕秦舒享受掌管一切的感覺,又存了不想歸還葉婉私產的歪心,對著葉清風吹吹耳邊風,把交還的時間拖延下去。
屆時,自己要是退婚不再嫁人,隻能留在葉府。
那這份屬於她的嫁妝便會一直歸於中公,再也不能單獨要回來了。
不是葉婉把秦舒想的太壞,隻是被親生母親真切的愛護過,再遇到秦舒似表演一般的關懷,無法讓兩人真的如同親生母女一樣相處。
再加上這些年來,秦舒總會刻意避開她來單獨進行理賬經營,說什麼丞相府小姐,便該無憂無慮不被後院俗務纏身。
等嫁了人,再無姑娘家的鬆快日子了,儘管放心讓她來承擔這些繁雜事項。
所以秦舒就這樣巧舌如簧、看似貼心的阻攔了葉婉對鋪子運營狀況的盤查。
這種種累計起來,讓葉婉心中日益憂慮。
此時的葉婉正捏著一片浴桶裡的花瓣出身,眼神看似盯著花瓣,實則散了目光。
她腦海中想著,要如何說,才能讓父親站在自己這邊考慮,同意將那些鋪子還回自己手上管理呢?
不多時,葉婉就想好了話術,眼神恢複了清明,喊珠玉進來為自己擦身了。
珠玉進來,用手一探浴桶,便發出一聲驚呼:
“呀,小姐,這水都有些涼了,您怎得不喊我加些熱水。
您快快起來,莫要受了涼。”
珠玉忙給葉婉披上衣衫,捂住領口,護著小姐往房中去了。
這會兒,天色更暗,屋中燭影浮動,一副美人側臥圖映在牆上。
珠玉正給葉婉渾身上香膏,明月則給葉婉進行烘發。
葉婉自己抬手摸了一下,覺著頭發已半乾,便開口吩咐:
“明月,你先去我父親院中走一趟,看看他是否回了府,腳步快些,速來回我。”
明月將手中的精巧烘籠放下,答應著,也不問為何,隻管聽小姐的出去了。
白雲這會兒也被院中的其他丫頭洗淨烘乾了,送了進來,又安穩的躺入了葉婉懷裡。
“白雲,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