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棉又呆楞幾秒,才想起來說:“老師說的沒錯,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在自己家裡坐著扭頭看了一場春色都會被訛上,要不是跟季先生認識,我都想報警。”
季禮光著膀子立在桅杆前,露出一片吸睛的胸膛,夜色暗淡,卻依然能夠令人分辨那片讓男人都羨慕的腹肌,他指尖掐著煙,還真訛上了:“認識我就能隨便看我?”
“不能,”蘇意棉誠實點頭,臉上不卑不亢,“但我也沒強迫你當著我的麵脫。”
季禮挑眉,指尖的煙一股子苦味:“說來說去,是我不檢點了。”
這是哪的話。
但蘇意棉內心卻瘋狂點頭,心想得虧季禮還有點自知之明。
一扭頭的功夫瞥見季禮微垂視線,不知道看哪裡,眼睫下垂時在臉上浮現些許陰影,在蘇意棉眼中瞧著竟是有些委屈……?
一瞬間,蘇意棉真覺得自己像個采花大盜,吃乾抹淨後翻臉不認人的渣渣,她良心不安,忐忑惶恐,最後決定安撫性開口:“其實我真沒看見多少……”
季禮莫名掃她一眼:“免費的午餐不常有,天上掉餡餅你倒是一接一個準。”
蘇意棉提起一口氣:“季先生這話說的不對,白嫖和免費在性質上是不同含義,季先生說我白嫖,那我現在掏出100塊錢給你,你會收嗎?”
季禮的關注點格外不同,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我隻值100?”
“還有另外的價錢?”蘇意棉老實巴交的。
季禮的臉色一瞬間挺好看的,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戲謔,他漫不經心點了手裡的煙灰,講:“你羞辱我,說我不是免費就是收費。”
蘇意棉說:“我沒說。”
季禮講:“今晚月色這麼好,興致來了多脫幾件是我們海城的規矩,你看也看了,罵也罵了,要不然你也入鄉隨俗,我保證在100後邊給你多加幾個0。”
蘇意棉把窗簾一拉,眼不見為淨。
也不知道季禮在外邊是不是也這麼騷,光天化日自己脫衣服不關門,回頭一盆臟水潑她頭上說她色迷心竅偷窺白嫖他,蘇意棉越想越不對勁,她行得正坐得直,為什麼要心虛?
季禮作為當事人都不怕被人看,大大方方的一件一件接著脫,又不要錢,她就該瞪大兩隻眼睛好好看看。
錯過了最佳開口時間,現在再回去說一嘴就會顯得她莫名其妙,她握緊手,隻好默默在心底裡記下這一筆。
海城什麼時候有興致來了就脫衣服的習俗?
她小地方來的,真是大開眼界。
這棟彆墅和季明哲那棟格局一模一樣,裝潢也相差無幾,統一的黑白灰色調,看著確實挺符合季禮目中無人的形象,都淡漠的像是高不可攀,畢竟一般人也不會把家裡裝修成這種冷冰冰的氛圍。
蘇意棉一覺睡到大天亮,這一晚上她都在思考自己未來該這麼走,人生規劃,以及該怎麼打工賺錢還上季禮這筆錢。
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一晚上,外邊圈子裡都彌漫著關於她的傳聞。
說季禮身邊有了新歡,大半夜陪著在醫院做產檢,還跟著一起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