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燭火搖曳,映照著關羽緊鎖的眉頭,幾乎要擰成一個“川”字。
“軍師,這都三日了,呂布那廝就跟縮頭烏龜似的,緊閉城門,死活不出來應戰!”關羽的聲音低沉而焦躁,“而且據斥候來報,陶謙竟然派了臧霸和陳登率領三萬大軍前來支援,如今已至譙縣,這可如何是好?”
郭嘉端坐於案幾之後,手中把玩著一枚黑子,臉上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微微一笑,對關羽說道:“雲長將軍勿惱,陶謙此人,外強中乾,懦弱無能。我有一計,可不費一兵一卒,令其退兵。”
關羽聞言,追問道:“哦?奉孝有何妙計,快快道來!”
“隻需派一能言善辯之使者,快馬加鞭趕往徐州,麵見陶謙,將此話轉告於他:‘若徐州軍膽敢出現在長社戰場,那麼待呂布兵敗之後,主公第一個要算賬的,便是他陶謙!’”
郭嘉的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仿佛敲打在關羽的心頭。
關羽聽罷,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哈哈哈!奉孝妙計啊!如此一來,陶謙必定不敢輕舉妄動!”關羽撫掌大笑,心中對郭嘉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然而,關羽的眉頭很快又皺了起來。
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奉孝,可呂布這邊……他一直龜縮在城內,我們強攻的話,傷亡必定慘重,這又如何是好?”
郭嘉微微一笑,說道:“莫急,如今長社已被我軍團團圍住,麾下早已人心惶惶,軍心不穩,況且呂布在城內的軍糧又能支持多久?而且我觀天象,三日後的夜醜時,必有大風,此乃天賜良機!”
關羽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急忙問道:“奉孝的意思是……”
郭嘉露出一抹的笑容,緩聲說道:“屆時,可挑選精銳死士,趁著夜色和大風,偷偷潛入長社城內,在城中各處堆放乾柴,點燃茅草。一旦城內火起,必定大亂,我軍再趁機攻城,大事可成!”
關羽越聽越興奮,越聽越佩服。
他猛地一拍大腿,激動地說道:“妙啊!實在是妙!怪不得大哥常說奉孝鬼謀多變,算無遺策,今日關某算是徹底服了!”
郭嘉擺了擺手,謙虛道:“關將軍謬讚了,嘉不過是略儘綿薄之力罷了。”
且說那使者領了郭嘉之命,一路快馬加鞭,不敢有絲毫耽擱,直奔徐州廣陵郡而去。
到了陶謙府邸,使者被引至大堂之上。
陶謙端坐於主位,見使者風塵仆仆,麵色焦急,便開口問道:“來者何人?如此匆忙,所為何事?”
使者不敢怠慢,連忙躬身行禮,說道:“小人奉攝政王之命,特來拜見陶使君。有一言相告,還望使君明鑒。”
陶謙微微頷首,示意使者繼續說下去。
使者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攝政王有言:‘若徐州軍膽敢出現在長社戰場,那麼待呂布兵敗之後,第一個要算賬的,便是他陶謙!’”
此言一出,大堂之內頓時一片寂靜。
陶謙臉色驟變,原本還算鎮定的神情瞬間變得驚恐起來。
他深知劉備的手段,若是劉備真的騰出手來對付自己,那徐州危矣!
陶謙心中驚懼交加,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問道:“此話……當真?”
使者不卑不亢地答道:“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陶謙猛地站起身來,在堂中來回踱步,心中思緒萬千。
最終,他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對身旁的親信說道:“快!速速傳我命令,讓臧霸和陳登火速撤軍,不得有誤!”
親信領命而去,陶謙則頹然坐回了椅子上。
再說那臧霸和陳登,率領三萬大軍日夜兼程,眼看就要抵達長社。
突然,一騎快馬從後方疾馳而來,正是陶謙派來的信使。
信使將陶謙的命令傳達給臧霸和陳登,二人聞言,皆是大吃一驚。
陳登不解地問道:“主公為何突然下令撤軍?我軍若與呂布將軍合兵一處,兩麵夾擊,定能大敗關羽!”
臧霸也是一臉疑惑,說道:“是啊,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豈有臨陣退縮之理?”
信使無奈地說道:“二位將軍有所不知,劉備派人送來口信,威脅主公,若是徐州軍膽敢參戰,他日必將血洗徐州!主公也是迫不得已啊!”
臧霸和陳登聽罷,麵麵相覷,心中縱有萬般不甘,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軍令如山,他們不得不從。
於是,三萬徐州大軍隻得調轉方向,原路返回。
再說那長社城內,呂布和陳宮得知徐州援軍即將抵達的消息,心中大喜。
二人站在城頭,翹首以盼,幻想著與徐州軍裡應外合,大破關羽的場景。
然而,他們等來的卻是徐州軍突然撤退的消息。
呂布親眼看到遠處的徐州軍旌旗招展,卻突然掉頭而去,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地平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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