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鬨得不大不小,都驚動了兩位老人,孫媛送她回了家之後,江綰就一直待在臥室。
都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江綰的手還在抖。
思來想去,江綰打通了傅硯辭的電話。
打了五回,他都沒有接。
江綰坐在沙發上守了一夜,都沒等到傅硯辭回家。
說明情況嚴重了。
第二天一早,張媽叫她吃飯,發現她還在沙發上睡著,身上就蓋著薄薄的一個毛毯。
“太太,你怎麼能睡在這兒呢?靠窗戶冷,你快到床上。”
江綰迷迷糊糊掀開眼皮,啞聲道:“先生回來了嗎?我好像聽見車聲了。”
“沒。”
江綰撐起身子,頓時散了睡意,心上的寒意將她整個人裹脅。
“你先去吃吧,讓我坐這兒緩緩。”她吩咐下去,坐在沙發上,鼻子有了酸意。
傅硯辭終究是不信她的。
她沒心情吃飯,打算換上鞋子去花棚,張媽連忙攔道:“太太,你還是吃一點吧,不然先生知道了,又得生氣。”
江綰沒辦法,喝了一碗小米粥,然後出去了,頭也不抬地忙了一天,可是心上有事,乾什麼都不起勁兒。
最後忍不住給秦峰打了電話,從秦峰那裡打聽到消息,動身去了方亦晴住的醫院。
京北最好的醫院,還是上次她住的那間病房。
剛好碰到有護士出來,她忙問情況。
“從樓梯上摔下來流產了,情況挺嚴重的,加上患者本來的身體情況,以後可能無法受孕了。”
“病人現在還醒著嗎?”
護士點頭,“就病人一個。”
江綰道了聲謝,敲門進去,方亦晴正坐在床上喝湯。
待到方亦晴看清她,有氣無力地說:“真是稀客啊!”
她臉色蒼白,經了這一遭,饒是再好強精神的人,也垮了。
江綰提著手包,想起她昨天的行為,忍著憤恨道:“方小姐真是下血本,為了陷害我,連自己的孩子都害……”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方亦晴一臉無所謂,將碗勺放在床頭一旁,倚靠在抱枕上。
“有什麼不懂的,我的手被你捉著,你自己鬆開,故意踩空,還算計好了在傅硯辭麵前演一場,真佩服,方小姐果然是神機妙算。”
方亦晴提起一絲無力的笑,嘲弄道:“運氣吧!連老天爺都幫我。”
江綰就不打算長留,聽到她說完之後,就打算離開,身後的方亦晴卻叫住了她。
“江綰,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方亦晴坦白。
“就算不是他的,他也一樣當緊我,你知道嗎?他昨天晚上在我的旁邊守了一夜,我聽著他的手機響了整整五次,可他就是沒接。”
江綰看向她,手裡緊緊攥著皮包的提手,不知不覺將指甲嵌入了。
“你想洗清自己身上的臟水,我偏不會讓你如願,你就背著一輩子的臟名兒過吧!”
方亦晴夠狠,但到底是自己的親孩子,大抵還是傷心的,江綰能辨清她臉上的淚。
門響——
傅硯辭進來了。
江綰看向他,神情止不住的失落。
他一眼注視著她,眼中毫無波瀾,看到她的那一瞬,臉上立馬浮起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