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緩緩睜開眼,對望著那雙眸子,那股煩悶又湧上心頭。
“劉姨說你一吃完飯就回臥室睡覺了,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頭暈。”嗓音帶著剛睡起來的嘶啞。
江綰掙紮著要坐起,耳邊兩側的頭發自然滑過肩頭,遮住了她的小半張臉。
傅硯辭將她的頭發彆到耳後,“怎麼會好端端地頭暈?我看明天還是叫大夫過來看看……”
“傅硯辭。”
沒等他把話說完,江綰便出聲,那雙杏眼緊緊地盯著他,開口道:“你為什麼喜歡我?”
似乎傅硯辭也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那麼狡猾的腦子,愣是呆了兩秒。
“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回答我。”江綰正色說。
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個直性子,柔順隻是浮於表麵。
原來身上的刺隻是被愛包裹起來了。
這種來來回回,忽明忽暗的事情,就如泡沫般。
耗到現在,她真的沒心思去猜了。
“就順著你的話來說,因為之前的誤會,你討厭了我三年,現在你說你喜歡我,前後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
“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否則我真的沒有辦法相信。”
今天她睡覺前,並沒有把窗簾完全拉上。
月光順著一掌寬的空子鑽進來,影影綽綽地照亮了傅硯辭的半張臉,挺拔的鼻子在他臉上留下小小一片倒影。
他緩緩道:“什麼叫做合適的理由?”
“你得先說。”
“不知道。”傅硯辭鄭重地重複了一遍,“我不知道。”
雙目兩兩相望,情愫在默默纏繞,卻有摻雜了太多複雜的東西,不管是誰的眼神,都算不上純潔。
“可能是某個瞬間,某個時刻,但是講具體,我是講不出來的,因為那些記憶我已經淡忘了。”
但是記憶留下的那些感受和情感,留在了他的心裡。
“我不想讓你離開,我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這是我最直觀的感受。”
“那原來的那些傷害呢?整整三年,我對你隻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你的脾氣是真臭。”
“我知道。”
江綰低下頭,心中漸漸明了了。
“傅硯辭,或許你隻是想占有罷了,如果換了其他人,你依舊會如此。”
“沒發生過的事情,我不做保證,但是有一點你要清楚,我不濫情。”傅硯辭很認真,“既然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
他抬手摸了摸江綰的鬢角,“繼續睡吧,彆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說了補償你,就一定能做到。”
這次他不再糾纏,隻是安撫江綰快些睡覺。
總感覺他的話沒說完,江綰不喜歡這種說話留一半的人。
“傅硯辭。”
她不聽他的話,打他扶自己肩膀的手。
傅硯辭傾身親了她一口之後,便轉身拿上睡衣進了衛生間。
他們之間說的話總是留有一半,而剩下的那一半,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沒人再提,馬上到了考試時間,江綰將全部的精力用於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