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裡全是汗,江綰將手機放在了免提,剩下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周圍。
有人要害她,有人蓄意要害她!
高度緊張的同時,她不自覺地想起那場折磨了她五年的車禍。
各式的貨車橫擋在馬路中央,她一時半會兒換不到應急車道上。
良久,她才聽到手機聽筒傳來傅硯辭的聲音。
“喂?你現在在哪兒?能把定位發給我嗎?”
他的語氣隱含怒氣和焦急,仿佛下一秒就要吼出來般。
“傅硯辭,我不敢,我現在除了放慢車速,我什麼都做不了,這裡的車輛太多了,我沒辦法換道在應急車道上……”
“你先把雙閃打開……方向盤一定要握緊,手刹,找手刹……”
江綰緊張,傅硯辭也是一顆心懸在了空中,開始語無倫次。
“我現在速度保持在一百碼左右,手刹不能拉!周圍的車太多了。”
周圍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就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樣。
雨也開始不聲不響地下起來,拇指大的雨點打在擋風玻璃上,愈發使得江綰心煩意亂。
“江綰,你相信我。”傅硯辭克製不住地吼出來,“你慢慢拉手刹,往應急車道靠,再多踩幾次刹車……”
不等他把話說完,一聲劇烈的撞擊聲貫穿耳膜……
江綰用儘最後一絲理智思維打了方向盤,車頭狠狠撞斷了護欄,由於慣性,車身飛出去了將近二三十米才徹底停下來。
江綰從腳底下拿起手機,在打開車門,雙腳踩在地麵上時,毫無征兆的腿軟跪了下來。
膝蓋砸在地上的那一刻,她感覺不到一點痛意。
“喂?江綰!江綰你說句話!”
電話那頭的喊聲格外清晰。
江綰顫著手舉起,抖著音調隻吐出了一個字:“喂?”
“待在原地千萬不要動,把定位發給我,我馬上來。”
傅硯辭的話說完之後,貨車司機也下車了。
瞧她跪在地上的模樣,試探問:“你還好嗎?”
江綰喘著氣,“叫交警吧!”
劫後餘生,江綰現在渾身都在發軟發麻。
她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狼狽的。
路邊的車輛紛紛呼嘯而過,想也不用想,看也不用看,她現在這副落魄的模樣,吸引了多少的目光。
淺黑色的馬路還是那個被輪胎磨出了兩道非常明顯的黑痕,車尾除了有摩擦痕跡,還深陷了一塊。
車頭更不必說,右側的大燈完全碎了,被撞的慘不忍睹。
“你說你這車是怎麼開的?變道的時候一點也不看後視鏡,想乾嘛就乾嘛!”貨車司機嘴裡罵著,江綰充耳不聞。
“這事你全責!我這麼多的貨呢!就被你給耽擱了……”
雨越下越大,沒一會兒,江綰身上的襯衣就濕了。
是交警先來的,下著很大的雨,交警大致了解了情況之後,就讓貨車停在應急車道了。
江綰的行車記錄把她的行車記錄儀調出來看,加上江綰的陳述,她被判了全責。
“江綰!”
她這時候才發現,手機上和傅硯辭的通話是一直沒斷的。
不知道是手機傳來的聲音,還是從當下傳來的。
“江綰!”
又是清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