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荀富和李秋卉就這一個獨生女兒,家裡的一切都幾乎不避著她,江舒楠對於一切都輕車熟路。
她徑直拿著保險櫃的鑰匙,取出來了關於江綰的所有的手續。
江綰的東西都在單獨放著,尋找很方便。
“你可以怨媽,但是絕對不能怨爸,你也知道,他怕老婆,每次我媽一生氣,他就躲得遠遠的,有時候你被欺負得他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最後隻能找奶奶。”
江舒楠說著,哪怕江綰沒心情聽。
也確實,江綰將她的話當作耳旁風。
她這輩子也不會原諒江家,她現在表麵淡淡,隻是因為不想糾結,不想找麻煩了。
如果有一天,有人拿著刀子抵在她的脖子上,她也說不出來原諒的話。
江綰大致掃了一眼,就是當年江家領養她的時候,民政局辦的那些手續。
“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兒?”江綰又問了一遍,不想再遺留下什麼東西。
江舒楠點了點頭,“之前爸爸給我說過,就這些東西,沒有其他了,再就是那對鐲子……現在在你的手上。”
她沒有半點不爽,半天下來,一直是和顏悅色的。
與之前的形象相比,完全是大變樣。
江綰不知道,她是被網上罵怕了,不然之前,她多刁蠻的一個人啊!
學校裡的人,沒有一個不覺得她小心眼難纏的。
“那我就走了。”江綰將東西裝進自己的包裡,正考慮著要不要開口問一下家裡的欠債情況,防盜門就毫無前兆地被打開了。
當鮮活的江綰站在自家門口時,李秋卉除了震驚,就剩下滿腔的怨懟了。
“你……你,你竟然還敢來我們家?憑什麼?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李秋卉渾身散發著瘋癲,手裡提著的菜不要了,扔在地上,空出來的兩隻手就用來拉扯她了。
她肆意的喊叫著,宛若一個瘋婆子般,不顧任何人的勸說,將江綰推了出去。
“你滾!你滾!我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你……你說你這種人怎麼就不早點去死呢?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在福利院領養了你,領養了你這個白眼狼。”
“媽,你乾嘛呢?你彆……”江舒楠在一旁攔著。
家裡的保姆見勢,也開始插在江綰和李秋卉兩個人的中間,嘴上勸著,然後又喊著讓江綰趕緊跑。
江綰被推搡著出了門,在她剛反應過來的時候,“咣當”一聲,門就緊閉上了。
門框都被震得抖三抖,裡邊的叫罵聲依舊能聽得清楚。
李秋卉當真是把她恨極了。
頓時,江綰收起了自己僅剩的那點善心。
原還想著再給江家轉些錢救濟一下,現在來看,真的沒必要。
因果輪回,都是自己應得的。
江綰最後回望了一眼江家的彆墅,她在這裡度過了她這輩子最難忘,最難過的日子。
李秋卉無儘的,隨時隨地的打罵,全家人的排擠,白眼冷飯……
現在,完完全全地與自己無關了。
她自由了。
江綰走了一段路,腳步難得的輕鬆,哪怕自己的心從未停止強烈的跳動。
她回了家,開始看自己的領養手續,上麵的出生年月是跟她鐲子上刻的日期是一樣的。
她長這麼大,沒過過幾次生日。
江綰正想著今天下午要做個什麼菜,梁家碩就又發來了吃飯邀請。